妘鹤没有转头,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瞥着杨振刚。除了在王利对她们讲的那些传说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沉默寡言,学识渊博,还是个企业家,至少拥有众多企业股份。因此是个有钱人,喜欢孩子。她又回到了这一点,又回到孩子身上。小河的房子,烟囱里的布娃娃。孩子的玩具里藏着很多钻石,一连串犯罪的过程。这是大型犯罪集团的总部。可是还有比抢劫更加邪恶的罪行,王利说,他是杀害一系列孩子的凶手。
杨振刚—谋杀犯?在半合的双目遮掩下,妘鹤在思考他真的是杀害那些孩子的谋杀犯吗?
他多大年纪啦?他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也许更老。一张经过风雨历练的脸;一张痛苦不堪的脸,还有瘦削的躯体。
他今晚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她把目光移到田静身上。她焦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不是把桌子稍稍向某人推近,递过一个软垫,或是挪动摆在桌上的香烟、打火机。焦虑,不自在。田静看着杨振刚,每次她放松下来的时候,眼睛就向他瞟去。
像小狗一样的忠诚。妘鹤突然这么想。或者她爱过他?也许从某种程度来讲,她依旧爱着他。爱情和年龄无关系。难道她就是李荣?不知道为什么,妘鹤竟然这么认为。
继而她又想,如果他们是凶手,他们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孩子?
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杨振刚,正好和他身边的张敏相遇。张敏和这些事情有关系没有?她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要想看透她很难。她似乎感受到妘鹤的琢磨,猛然站起来对田静说:“我要去洗手间。”
田静也刷地站起来说:“我带您去。”
“我自己知道怎么走。请别费心。”她转身对妘鹤说:“妘鹤,如果不介意,你可以陪我吗?”
妘鹤微微感到愕然。稍后,她乖乖地站起身,像个小孩子。
这个时候,张敏已经走出客厅,妘鹤跟在她身后。张敏向院子走去,妘鹤也跟着她一步步走了上去。
“院子外面好像有洗手间。”张敏没有感情地说。
在这里,她停下来,对妘鹤说:“我听说你的事情,我很为你担心。”
担心?她为什么要替妘鹤担心?
她走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那样子好像是两人在进行秘密磋商。
她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旺沙镇是个危险的地方?”
妘鹤承认这一点。旺沙镇确实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她不答反问说:“我知道这里,它一直很危险,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
妘鹤微微一笑说:“您知道吧?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清楚,是吗?”
她坦然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我听说了,抢劫集团什么的,我感觉不可思议~~~”她突然不说了。
妘鹤慢慢说道:“我朋友的姑奶奶,有人告诉她,在她死前居住的那所养老院里,有一个杀人犯。”
她没有感觉吃惊,缓缓点了点头。
“在那所养老院里,有两位老人的死很值得怀疑。”
“那么你是为此到这里来的吗?”她看着妘鹤表情诡异又认真地说:“那么我告诉你,趁早放手!你很危险,至少在这里很危险。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妘鹤诧异地问:“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