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听到她的呼吸声了吗?你总会仔细听听吧。”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当时非常静,的确非常静。可是我记不起是否听到她的呼吸声。”
“那么空气中有没有留着一股烟的味道,就像刚刚开过枪后的情况?”
他迷茫地摇摇头说:“我认为没有,不过说真的,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当时我的心思全部放在项链上,对其他的东西都无视了。”
妘鹤叹了口气,有些自言自语地说:“我太自信了,看来我们在你身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他继续辩解说:“我承认我从潘可的房间取走了项链,你们也可以从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找到它,我确实犯了盗窃罪。这一点我供认不讳。可是要说到杀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做不来。”
妘鹤转身走到窗口,无力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他刚离开,涵冰就嚷着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案子又要从开始查起了吗?我真是要疯掉了,三条人命,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看到凶手呢?船上的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落日慢慢下了山,眼看着窗外一点一点的余晖洒在海面上,荡起一层层闪着光点的波浪。一切,都这么宁静,仿佛就在这一刻,人都要醉了似的。而妘鹤的声音像是从天际飘过来的,恍恍惚惚,迷迷离离:“你想知道凶手是谁吗?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涵冰愣了一愣,然后大叫着跑过来抓住妘鹤的胳膊说:“凶手吗?你说的是凶手吗?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快说,快说,凶手是谁,凶手是谁!”
妘鹤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涵冰和经理。经理依旧是一脸怀疑的样子,涵冰的嘴大大张开着,用焦急的眼光注视着她。
“好吧,你们要听的话我就告诉你们真相。”
涵冰嚷着说:“当然了,你就快说吧,知道你这会儿想让我们当听众。好的,好的,我和经理都会成为很好的听众的,你就赶紧说出来吧。”
涵冰和经理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他也急忙点头说是的。这时,妘鹤才缓缓地开口说:“一开始我很笨,笨得叫人难以相信。我被凶手的障眼法迷惑了,至始至终都在原地绕圈圈。我的绊脚石是手枪,张鸣聪的那支手枪。为什么手枪没有留在犯罪现场呢?凶手的想法显然是想嫁祸给她。为什么凶手又把手枪给拿走了呢?这一点,我很难明白。我设想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甚至想到凶手或者有恋枪癖。可是凶手真正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凶手把枪拿走是处于不得已,因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谋杀是一时冲动才动手的,并没有预谋。这是因为凶手给我们制造的假象引导我们往这方面想,实际上我们也确实按照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开始调查的。我们以为凶手偷听到张鸣聪和金自伟吵架,就在其他人离开后拿走枪杀死了潘可。但是,我的朋友们,如果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是错误的话,这个案件的面目就完全变了。这想法是错的,这绝不是一时冲动犯下的罪行。相反的,这个案子是经过谨慎策划的、时间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所有细节都事先仔细盘算过,甚至包括案发当天晚上,为了避免让我参案,他们在我喝的红酒里下了药。只有这样,我才可能睡得一塌糊涂。”
说了半天,关于凶手,妘鹤还是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来,涵冰着急死了,气愤愤地说:“到底是谁?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