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前面的那个人正是苏雯。她斜跨着一个背包匆匆地从街角转过去。来不及多说什么,照海撒腿就赶上去,副队紧跟而上,直奔苏雯而来。跑了大约三百米后,照海一把拉住了苏雯。苏雯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照海,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畏惧。
“你们,怎么是你们?什么,什么事?那个人的事情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怎么又来找我?真的,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哪里?”
可是现在不仅仅是无名男尸的事情了,还有王艳呢?大家都在传王艳的事情,难道她竟然不知道?
“我们不是因为无名氏的事情过来的?”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
“难道你还不知道王艳的事情吗?”照海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么大的事情,十里八街传得人尽皆知,她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
“王艳?王艳怎么了?”她吃惊地问。
副队紧接着说:“你怎么会不知道王艳的事情,王艳出事了?”
苏雯听他们说王艳出事了,不禁提高嗓门说:“王艳出什么事了?难道她被车撞了?她总是不看路,有好几回都被车撞了,难道她这次撞得很严重?”
照海仔细地盯着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她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演技太高明。照海停了一下,慢慢地说:“今天早上九点的左右,她被人勒死在这条街上的电话亭里。”
苏雯没说话,只是愣愣傻傻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过了好半天,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吃惊的表情问:“你们说什么?不会开玩笑吧?她被杀了?”
照海想了想,试探着说:“我们不知道,我们还指望你能告诉我们一点什么呢?”
“我告诉你们,我怎么会知道?前两天,她来找过我,正好我不在家,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情?”
“她在餐厅里没找过你,或者暗示过什么?”
“没有,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尤其是这两天,她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平常做事又总是没谱,所以和别人都不是很亲近。”
“那么今天早上九点你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知道你并没有上班,那么你在哪里呢?”
苏雯脸瞬间白了。她急切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们在怀疑我?我干嘛要杀死她?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我疯了还是傻了?”
照海公事公办地掏出记录本说:“我们并没有说你一定是凶手。实际上,每一个涉及到这件案子里的人我们都会做口供,如果和你没关系,你又何必在意呢?”
苏雯渐渐平复了心情,赌气地说:“从昨晚上开始。我阑尾炎犯了,早上七点我去医院就诊输液,一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回来。你们可以去医院查,医院应该有记录。整整一上午我都在输液室呢,监控可以作证。”
照海在本上认真地写完时间地点和事情经过,然后才说:“我们会调查的。还有我们想问。你知道王艳被杀可能和弯月胡同19号被杀有联系吗?”
“我不明白。王燕被杀怎么会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她能知道些什么呢?”
照海解释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情况,但一定会有什么的,而且是对我们有用的情况。任何情况。无论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情况,可能都是破案的关键。所以,我希望你能再仔细地想想,之前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吗?”
苏雯沉思半天,眉头紧紧地蹙着。最后。她摇摇头坚决地说:“真的,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副队问她:“案发后你再也没有去过19号吗?杀死死者的凶器在20号被发现了。我想上面可能留下凶手的指纹,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查找证据呢。”
照海看了一眼副队,心想,这家伙,真有他的,连这套都用上了,明摆着就是在骗诈。利用对方做贼心虚的心理来套取证据。实际上,凶器上连半个指纹的模子都没有,谈何证据呢?刀子光亮得都可以煮面下饺子了。
不过,苏雯的情绪确实高涨起来,她自乱方阵地大叫说:“我怎么知道?出事后我从没有走进弯月胡同,吓死人了。我真希望25号那天我没有上过班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送那该死的午饭,碰上那该死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要指名道姓让我过去?为什么王艳会在那道街上被杀?这些都是为什么?”她的情绪很激动,双肩不自主地颤抖,以至于照海不得不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们会查到真相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妘鹤的电话又来了。她已经知道了弯月胡同的再次谋杀案。这一次,她要求把之前警方做的所有询问记录都拿过来,她要好好看看。撇下副队,照海急匆匆赶到事务所。在楼下的面包房随便啃了一个面包直奔楼上而去。妘鹤正在里面休闲地沏茶,见照海手里正拿着一大块面包啃就问:“你到现在还没吃饭?”
照海把拿过来的记录放在她面前,一嘴又啃了一口面包说:“你赶紧给看看,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妘鹤把茶放在一边,冲了一杯热乎乎的咖啡给他端过来说:“你刚吃了饭最好等会喝茶,面包配咖啡正好。”
照海说谢谢,摆手让她赶紧工作,不用管他,他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于是,妘鹤回来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右手抚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那些记录。这个时候,照海一边啃完面包一边慢慢喝着咖啡。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