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两三日时间,京城有两大流言是跟窦子涵有关系的,一项是李三公子的未婚妻崔国公福的表姑娘在外祖母昏迷不醒的状况下,被身为舅母的崔国公夫人万般苛待,甚至逼得差点没了命,另一则,同样是关于李三公子的,说是李三公子早有了一个庶子,如今正被带回李家认祖归宗,众说纷纭,不过大多数女子还是怀着悲悯的眼光看待窦子涵。
瞧!这位崔家的表姑娘,在外租家没有靠山处处被崔家的人欺负,到了婆家,恐怕这日子也不好过,庶长子都那么大了,这后妈难为呀!
崔大夫人苛待自己这个外甥女的事情,许多本就是窦子涵特意放出的风声,在崔大夫人给她先戴一个不孝的罪名前,她先把崔大夫人打入尘埃里,争取变被动为主动。引导舆论的方向。
可这李三公子有庶子是怎么回事?窦子涵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半信半疑,按照李三公子一向的行事作风,弄出个儿子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排斥这个孝子,只是,这以后母子相处恐怕也不容易,哎,这糟心事怎么就这样多呢?好在她和那位不着调的李三公子也不过暂时成了利益共同体,对这样一个摸不准性子的人,她不但无法轻易掌控也无法轻易交心,只希望这利益同盟能在平和的情况下走的更长远一些。
崔国公今日是真的很恼火,原本是简单的一件家事,如今也不知怎么的,传的远近皆知,自家夫人那个蠢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今日在朝上,许多大臣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想必都是因那件事而起。
还有窦家这个野丫头,也怪当年自己一时心慈,没有斩草除根,要是早点斩草除根,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多麻烦,就算当日不咱草畜跟,就要将她丢的远远的,任凭她在窦家自生自灭,偏偏那时,为了那死老太婆手中的私房和国公府的家财,将这野丫头给弄进了崔家,还有了英国公府那样的亲事,如今这个野丫头可真成了烫手山芋,摔是摔不掉的,不但摔不掉,现在弄出这样的风声来,还要好好地养着,要不然,崔家的清白名声可就给全毁了。
皇上退朝之后,英国公本来打算尽快回府,先将那个野丫头安抚起来,然后趁早收买利诱,威逼那死老太婆手中的东西,等东西到了手,一切都好办了,至于这野丫头,不过也就养着在家里在吃几个月的饭好了,等她嫁给李三那种混世魔王,能在活个几年还真不好说,都是自家夫人,眼皮浅的,非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丫头身上动手脚。
崔国公也打算跟其他的大臣退出去时,皇上身边的安公公这时却手中拿着拂尘走了过来道:“崔国公,皇上有旨,请你前去御书房见驾。”
“微臣遵命。”崔国公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最近他做的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很干净,皇上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想到这里,他的心放下了一半,神情也镇定了一些。跟在安公公的身后,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九五之尊坐在龙案的后面,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再看,如果崔国公仔细查看的话,就可以看出皇上手中此时拿的正是李三公子当日在秋闱结束后,在贡院外边大量出售的“进士得中秘籍”
崔国公进了御书房后,看到御书房内并无其他人,只有他们君臣二人,心彻底的安定下来了,从容地给皇上见礼。
皇上头也没抬一下,手中仍捧着那本书,嘴皮子稍微动了下道:“起来吧。”
崔国公心中忐忑,站起身来,等待皇上下一句话,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皇上再开口。
御书房内很静,静的他视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崔国公原本笃定的心也有些疑惑了,后背也不由地起了汗意,目光不由地向旁边的安公公看去,指望对方好歹给自己一个提示。
可安公公还是面无表情地恭立在龙案前,就在这时,皇上突然将手中的书往龙案上一甩道:“崔选礼,你可治罪?”
崔国公心中一惊,差点就再次跪倒在地,可他这么多年来,已经是很有城府的人了,当下涩声道:“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身为堂堂一品国公,竟然连自己的家都关不好,不敬嫡母,不爱护小辈,如此德行,朕如何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崔国公到了这个时候,终于知道皇上为何要对自己发怒了,不过这事情比起他现在在做的事情那就小的多了,当下也不敢抵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一向不爱搭理内宅事务,结果府中却被无知夫人搞的乌烟瘴气,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回府后,马上就先将那无知夫人送到庵里清净几天,让她想想清楚。”
皇上这才缓了脸色道:“治罪就好,朕看你府中敲缺一个主持中馈的,的妃身边的如意年纪大了,朕就将她赐给给做个贵妾吧,正好可以帮着你孝顺孝顺老祖宗,也可以帮你管管家事,对了,还有你那个外甥女,那可是朕下旨赐婚的,苛待她莫非是对朕不满?”
“微臣谢皇上恩典,至于子涵,微臣一向都是将她当亲生女儿看的,微臣一定会让她平平安安,健康康地嫁进英国公府去。”
崔国公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给他送一个女人,而且还言明要纳为贵妾,主持中馈,难道皇上对他的所有所为有了警惕心,这是要在她身边安一个眼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