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公子从那家的井口爬出来,并没有多加耽搁,还是自由的滋味美妙呀,当他出现在自家后门专门给他传信的老婆子面前时,对方倒是没太大惊兄,反正,自家这位三公子就算做出再出人意料的事情来,他们都不会太意外,更何况,窦子涵送给李三公子的信,现在还在她手中放着呢?
李三公子看了窦子涵的信,摸了摸下巴,扳着指头数了数,算起来,今个窦姑娘是去了报国寺,报国寺这地方他不是很熟悉,要是去了大智寺,那里也算他半个地盘,不过也无妨,不就是报国寺吗?
报国寺就算在守卫森严,可也不像崔家,养了一大群狼狗呀,没有狼狗的地方都是适合幽会的好地方,嗯!就是这个意思,窦姑娘既然特意写到给去世的岳母做法事的事情,是不是在暗示让他去报国寺见她呢?
嗯,一定是这个意思,是不是窦姑娘这段时间没见他,有些想他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才这么写的。
嗯,还有,他好歹秋闱中了进士,也怎么也要去窦姑娘面前邀邀功才是,想到这里,李三公子就在街道上找了一家香火铺,买了点香纸之类的东西,大踏步向报国寺而去。
这时代给死去的长辈做法事,拿绝不是简单地在佛前上两柱香就搞定的事情,这三天可都是要跪在死去的亲人所供奉的牌位前,等一炷香烧完了,马上续上。当然,最开始,是寺院里的和尚跪在两边,要念经两个时辰,也就是超度的意思。
这次一共有六名和尚做法事,其中两名年纪最大,看起来应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眉毛都花白了,这两人的样子看起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另一个面相看起来有些苦大仇深的感觉,除了这两位年纪最大的得道高僧之外,随后的是两名中年的僧人,这两名中年的,看起来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最年轻的是两位二十来岁的和尚,这两名最年轻的和尚,其中有一个头上的香疤看起来时间很短,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毕竟,作为法医,窦子涵对任何方式在人体身上造成的疤痕有一种本能的关注。从这年轻和尚头上的香疤来判断,这和尚应该剃度的时间尚短,不会超过半个月。
这年轻和尚好像也留意到了窦子涵的目光,却本能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看起来,这和尚的定力还不怎么样吗。
等前面的主要步骤都折腾的七七八八时,夜晚已经降临了,窦子涵今晚自然是只能跪在她拿免费娘亲的牌位前了。
看着这牌位,她不能不想起窦家密室的那具女尸,想起这女尸,她就不得不想起窦家的人,免费凶残爹窦大贵那类的人,怎么会是免费娘当年私奔的对象呢?这免费娘的眼光未免太差了,还是这里面另有什么隐情不成?
可惜免费娘已经死了,崔老祖宗对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想到崔老祖宗要是一个不治身亡,那她的婚事还有将来的一切还要受窦大贵这个凶残爹的控制,她就觉得后患无穷,如果崔老祖宗在,虽然只是外祖母,可好歹还有一定的威慑作用。
晚上,报国寺的厨房送来了一顿素膳,她和含笑还有阿蓉简单地用了一些,然后,她让两个丫鬟下去休息,自己则跪在灵牌前,烧一些自己亲自抄的佛经。
等两个丫鬟退出去之后,她则起身四处查看了这厢房一圈,看起来这厢房并无什么大的异常,她所处的这个院子并不是只有她们这一行,据说还有几家官眷歇息在此处,只是西边那排房间,白日里房门紧闭,她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可一想起崔大夫人对这次她来报国寺做法事时的重视态度,她的警惕心就提高了十二分,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她就在灵牌前继续跪,跪倒后半夜时,她也真的有些累了,自从崔老祖宗昏迷不醒后,她就没好好滴休息过了,是真的有些累了,更何况,在灵牌前,这种单调的等待也很乏味呀。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院子外边有了一些骚动。然后,紧闭的窗从外边打开了,她直觉回身,就觉得身后一个黑影一闪,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窦子涵心道,终于来了。
“别动,不要乱喊,要不我马上要了你的命。”来人声音恶狠狠地,虽然刚才没有看清身后人的具体长相,可她还是很敏感地闻到了身后传来很浓重的血腥味,这人受伤了?
她怎么觉得好像又有点不对劲,这身后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目前看来,她极有可能成为人质,只是这凶徒接下来的剧本是什么?难道只是让她不要动这么简单?怎么觉得那个地方有些诡异呀。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她故作结结巴巴地道。头努力地向后弯,想看下这人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结果这一扭头,只看了那人的头脸,一脸络腮胡子,脸上还有点伤口,眼睛也大,可却是满眼的凶光。
这时,厢房外又有了其他骚动的声音。
这身后劫持她的人明显有些慌张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抖动了。可惜这个厢房的大小有限,里面能够遮挡的东西也有限,连一张床都没有,这身后劫持她的人就算他想要找个地方躲,都没处躲。
窦子涵越发觉得现在的状况很诡异了,她一时拿不准现在发生的是崔大夫人设计的。还是个意外,尤其当门外有一群黑衣人将厢房们一脚踢开时,窦子涵看到为首的那人时,本能地一怔,对方的眼中也闪过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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