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无论经历多少次也习惯不了。

战死他乡之人对生命的渴望,对家乡的思念,对亲人的眷恋……

“咱们被日军围困几天了?”

系统答道,“四天。”

四天中大小交战十几场,死伤无数!

石韵轻声问,“你真没有办法确定出一条敌方力量最薄弱的路线?”既然决定撤退,那就应该走一条伤亡最少的路。

系统沉默,半天才说道,“我的扫描范围只有几百米,受到强烈干扰的话这个范围还会缩小。”

石韵也沉默,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

系统内疚,“对不起啊。”

石韵叹气,“两岁,你不用说对不起。”

系统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家伙其实心很弱,特别是近段时间,多愁善感得都不像是个系统。

当然了,用两岁自己的话说,他也不是真正的系统,它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生命体。

系统忽然又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只不过——”

石韵追问,“不过什么?”

系统,“不过会有后续麻烦,”说着又着重强调了一遍,“很麻烦!”

石韵觉得这个时候能找到的任何办法都是救命稻草,“到底什么办法?!”

系统却忽然不肯说了,“也没什么,我随便说的。”

石韵站住脚,“两岁!”态度严肃,“我相信你在这个时候不会随便说话,到底是什么办法?”

系统犹豫半天,在石韵的不懈追问下才勉强开口,“我忽然想到,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一条敌军力量最薄弱的路线,好安全撤回国内,换一种思路来理解,这其实需要的是气运,也许我们可以用到绿鸮兽纹牌和翾濮铃。”

石韵的大脑有十秒钟左右的空白,缅甸战场上的枪林弹雨,让那些祭坛,古墓,还有神秘的祭都几乎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都快被她抛在脑后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举行一场祭祀,来祈求撤退的顺利?这——真的有用?”

系统,“应该有用。”

石韵知道它这么说,那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了。

心头猛得一喜,提高了声音,“那还等什么!?这就开始——”

系统打断她,“有后续麻烦!”

石韵强忍下立刻就要找地方跳大祭之舞的冲动,问道,“会有什么样的后续麻烦?”

系统,“你知道,这里离主祭坛非常远,并且我们的目的过于明确,这也是个问题!”

石韵不解,“目的明确也是个问题?”

系统,“当然,天地大祭非常的……”它停顿一下,努力想出个形容词,“非常的高端,是祈国运昌盛的大祭,任何具体的目标与之相比都只能算是微小的一部分,简单说它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石韵听得一知半解,“嗯,所以呢?”然后又加一句,“说简单点。”不然听不懂。

系统,“简单说,这么做就好比是我们在这里借用了主祭的部分能量。从玄学的角度来讲,因果轮回,皆有定数;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能量守恒,即便信仰的力量还没有被普遍接受,但也要遵循这个规律。也就是说,借了就得还回去,否则这个平衡一直平衡不了,就会像因果报应一样,反作用到你身上。”

石韵神经绷紧,舔舔唇,艰涩问道,“两个问题:第一,怎么还回去?第二,万一没能还回去,会怎么报应在我身上?”

系统照搬她的句式,“第一,你返回牛背岭,按照规矩举行一次真正的天地大祭,这点能量自然就补回去了;第二,万一没还回去,会怎么报应,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记载看,凡是在祭祀中出了问题的人,下场都很可怕。”

石韵彻底沉默。

…………

等到她背着一个轻伤员和一兜草药与张医生他们汇合时,枪声已经渐渐平息下来。

他们这支队伍被日军围困住好几天了,每天都要和日军发生几次激烈交战。

张医生几人都熬得满眼血丝,又黑又瘦的都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大家配合十分默契,张医生接手了石韵背回来的伤员,另有两个人接过她装草药的布袋子,拿到一边去分类,清洗。

其余人架起两个锅子,一个煮草药,一个用来煮衣服——煮过之后就剪开自制绷带。

石韵坐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会儿后就自觉去帮忙。

她发现,艰苦与否都是需要对比的,而人的潜力也是可以深度发掘。

当初在牛背岭,每天不用干别的,只负责走走山路,她就觉得辛苦得要命,自己要累死了,腿要走断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没见识,每天就走走路竟然还要叫苦,真是太娇气。

现在她每天不光要跟着队伍在山林中急行军,还要采草药,治疗照顾伤患,紧急撤退时还能背伤员,虽然走不远,但短距离转移能坚持下来。

不一会儿就有传令兵的高亢的声音响起来,“集合!集合!敌军突袭!后勤人员先向东北方向撤离!”

看样子敌方马上又要发动新一轮进攻。

医疗小队的人对此已经很能很熟练地应对。

立刻有人手脚麻利的将一锅正在熬制的药汤装进几个军用水壶里,有人收拾东西,还有人背起走不动的伤员,一起朝东北方撤离。

石韵也奋力背起一个人,系统忽然“咦”了一声,随后自语道,“怎么回事


状态提示:第六十九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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