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掀开窗帘的时候,贾银花跟着偷看了一眼。

贾银花认出来了,红姑嘴里这些粗俗的乡野村夫,就是她的娘家爹和哥哥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会来陈家门口叫骂?

贾银花有些惶恐。

“贾氏,前面可是你夫家陈家?”红姑放下窗帘,问道。

“回······回妈妈话,前······前面正是陈家。”贾银花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天香楼的规矩,红姑问话,下面的人回答,都要在前面加上一句“回妈妈话”。因为这事,贾银花昨天没少被红姑修理,到现在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疼着呢!

现在听到红姑问话,贾银花努力回想起红姑昨晚教过的“规矩”,虽然说的磕磕绊绊的,好歹没出错。

“嗯~!”红姑点了点头,冲着窗外吩咐了一声:“黑二,你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黑二应了一声,朝贾大父子几个走了过去。

贾大父子几个正在门口叫嚣的欢,猛不丁见到有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骂声就小了。

又见有个气势十足的黑衣人向他们走来,贾大父子三人不约而同地收了声,面面相觑。

“老丈,这里可是杏花村陈青山家?”黑二冲着贾大问道。

“正是,贵人从何而来?找陈青山有事?”贾大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涎着脸问道。

贾大好逸恶劳,整天在街上混日子,虽说一事无成,眼力倒是混出了几分。

红姑今天坐的这辆马车,车厢上还包着锦缎,一看就是高档货。这样一辆马车,没个百两银子可置办不下来。

更不用说马车两旁还站着两队黑衣人,个个腰杆挺直威风凛凛的,看样子应该是马车主人的护卫。

能养的起护卫的人家,肯定是非富即贵。根本不是贾大父子几个能招惹的起的。

“我家主人的事是你这个乡野村夫能打听的么?”黑二沉下了脸说:“你只管告诉我,你和陈青山是否有仇?”

“小的不敢管贵人们的闲事。”贾大贾大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回答着说:“回壮士的话,我和陈青山不是有仇,而是有亲。”

“有亲?有亲你们几个还堵着门口骂人?”黑二表示不解。

“回壮士的话,陈青山是我女婿,他做了对不起我家女儿的事,故而老汉我带着两个儿子来给我家女儿撑腰。”贾大避重就轻地回答着说。

在乡下,家有出嫁女被休可是一件大丑事。就算黑二是个陌生人,贾大也特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黑二听到这里,不由得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

陈青山的媳妇?不就是昨天来楼里卖人,最后反倒把自己给卖了的蠢女人吗?

陈青山对不起贾银花?呵呵呵······这老丈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贾大的话,红姑全都听在了耳里。

红姑嫌弃地撇了撇嘴,伸出腿踢了踢跪坐在一旁的贾银花,问道:“贾氏,你可有什么话说?”

贾银花连连摇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这是贾银花昨晚思考了大半晚得出的结论。

“贾氏,你下去问问你爹愿不愿意出钱赎你?据我所知,陈青山家只有二十亩水田十亩旱地,就算全卖了也凑不够你的赎身银子。”红姑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刘旺财一开始提议让贾银花的夫家还债的时候,红姑还以为陈二牛家家底丰厚呢!

没想到陈家只有这么一点田地,连个小地主都不是。

陈二牛家这三十亩地,最多也就值个百多两百两银子。

要不是红姑想着贾银花有个做里正的大伯,今天还真懒的跑这么一趟。

其实,红姑在出发的时候,心里早就做好了空手而归的准备。

陈家就算真有一千两银子,也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代价赎回贾银花这个蠢妇,毕竟,贾银花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全都是自找的。

不过,贾银花的娘家人在这,倒是让红姑心中有了新的主意。

天底下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或许······她能从贾银花的娘家这边拿到钱呢?

“我······我这就去问问。”红姑话音刚落,贾银花赶紧站起身,顾不得双腿的酸麻,强撑着跳下了车。

贾银花生怕迟了一步,红姑就会改变主意。

昨天,贾银花先是被红姑绑在柱子上“赏”了一顿鞭子,接下来又在红姑手下吃了一顿木板子拍的“巴掌”,心中对红姑的惧怕达到了顶点。

红姑太可怕了,贾银花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爹~!大哥,二哥。”贾银花一瘸一拐地走到贾大身边,招呼了一声。

“你是······银花?”贾大看着眼前这个“猪头脸”,好悬才认了出来。

“爹~!是我。”贾银花嘴一扁,落下泪来。

“银花,你怎么会在马车上?陈青山说你昨日一早就出了门,一直未归家哩!”贾大问着贾银花,目光却一直盯着车厢,像是想在车厢上盯出个洞来似的。

“爹~!我······我闯祸了,您救救我吧!”贾银花没有回答贾大的问话,拉着贾大的胳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闯啥祸了?”贾大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爹,我昨天去了长洲县,本想去天香楼卖了小玉那个贱丫头,没想到小玉丫头跑了,我妈妈一博古架的瓷器给摔破了。”贾银花一边说,眼泪一边流了下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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