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山长只说让我自己拿着,并未说可以送给旁人。而我需不需要,与给不给你是两码事儿。这名额盯上的人不少,必有一番争斗。”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将名额给我罢了!”杜海州腾地起身,二话不说,便出了监舍。
杜尘澜深吸一口气,终于体会到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今儿这事儿,或许让对方彻底恨上自己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平日里也不见得有多好。
杜海州面沉如水,他出了监舍后回头望了一眼,思忖了片刻,想起了自家祖父。
哼!只要杜氏一日不分家,杜尘澜就得受杜氏的钳制。此事他出面已无用,倒不如叫祖父出面,看杜尘澜还如何拒绝。
“周总管,不知皇上这会儿可还歇着?”一名身着玄色圆领长袍的内侍手持拂尘,正躬着身子,朝着正守獾哪谑套芄芪实馈
“哟!原来是元公公,皇上这会儿已经起了,不过正在批阅奏折。”刚过了未时二刻,皇上小歇片刻是习惯。
这位元公公是皇后娘娘殿内的大总管,这时候来探话风,不知又有何事。
“听闻皇后娘娘近日凤体微恙,不知现下可有痊愈?”周总管知道皇后平日里也算省心,无事不会派人来御书房。
“已经无大碍了,不过精神还有些不济。这不?还有两个多月就是慈宁太后娘娘的寿诞,皇后娘娘欲与皇上商谈其中细节。不知今晚,皇上可会摆驾和喜宫?”元公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皇上今儿还未有指示,待咱家问了之后,再来传达。”周总管挑眉,这段时日皇上一直临幸秦云宫那位,后宫中已是一片怨声载道。
只是皇上这次未免太长情了些,这是连皇后娘娘都按捺不住了?
“劳您去问问!”元公公与周总管向来私交不错,且看在中宫的份上,周总管怎么说也要来问询一声的。
“那你在这儿稍待!”周总管整了整衣袖,这才躬着身子进了御书房。
一名身着明黄色常服的男子正对着一封奏折摇头叹息,听到周总管的脚步声,他顺势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御案上。
周总管连忙上前为皇上倒了碗茶,递到了皇上手边。
而后朝着一旁伺候着的小内侍挥了挥手,对对方使了个脸色。小内侍脸色一变,这才悄悄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皇后娘娘宫里的元公公来了。”周总管在皇上耳边轻声说道。
周总管边说,边上前为皇上按揉着肩膀。虽说皇上还正直年轻力壮,但终日劳累,最近又得了头眩之症,精神便有些萎靡。
“可是说了何事?”皇上有些恍惚,突然想起最近好似冷落了皇后,也难怪皇后身边的奴才来催了。
“说是慈宁太后娘娘的寿诞要到了,请您去商量如何举办寿宴。”周总管仔细拿捏着力道,自从皇上得了这头眩之症后,他可是和太医院的老大人们学了一手。
“哦!母后的寿诞要到了?”皇上一愣,脸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是!您之前不是还提到此事的吗?这几日太过忙碌,您给忘了?”
周总管这是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毕竟是嫡母太后娘娘,不记得嫡母的生辰,岂不是显得皇上不孝?
“嗯!如今皇后将后宫打理地井井有条,这寿诞一事,朕放心由她去布置。”
皇上微微阖眼,这奏折,其实哪里需要他批阅?内阁已经批阅过的,再交由他手,他不过是过个眼瘾罢了!又能改变什么?
一想起这些,皇上心中的郁气越发不可收拾,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深深皱着眉头,眉间的竖纹愈加明显。
周绵闻言手下顿了顿,这是不想去皇后的轻寝宫了?
“晚上摆驾和喜宫吧!今年是母后的五十岁寿辰,朕也去听听皇后打算如何置办。”想起慈宁太后今年是五十大寿,还是得叫皇后多花些心思的。
“是!”周绵的语气轻快了不少,皇后娘娘的母族势力不小,他就怕皇上任性,届时惹得皇后娘娘不快,不免要多生是非。
“圣母那儿,你们多留意着些,无事不要去打扰她的清净。母后寿诞一事,晚些由朕亲自告诉她。”皇上叹了口气,任命地拿起了奏折。
望着奏折中的朱红色批注,他冷哼一声。小人得志,都是些倚老卖老的东西。想起今日朝堂上的诸多争执,皇上暗下决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是!”周绵见皇上又开始批阅奏折,便立刻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他望着皇上如刀刻般的脸有些发愣,本朝后宫其实有些特殊,宫中两位太后。一位慈宁太后,乃是皇上的嫡母。另一位孝敏太后,是皇上的生母。
当年慈宁太后入中宫多年,一直无所出。恰巧后宫中婉嫔诞下一子,却因陷害刘贵妃而被皇上打入冷宫。
因此,小皇子一出生便没了亲娘照顾。还是皇后的慈宁见小皇子无人照顾,便提出放在中宫,由她教养。
这事儿当时羡煞了几位皇子及他们的母妃,记在皇后娘娘名下,与嫡子也没什么分别了。因此,当年立太子便选了如今的皇上,好歹是中宫亲自教养的。
为此,皇上一直对慈宁太后感恩戴德,孝顺有加,朝中无不称赞。
不过,有一事倒是令众人费解。当年慈宁在小皇子上玉牒时,却并未将其记在中宫名下。
且先帝也是闭口不言,并未提及此事。若不是中宫无所出,这位也没机会成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