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不说话,只拽着阿润衣袖,把头倚了过去,阿润又伸手把顾昭拢入怀中,替顾昭调了个舒适位置,心道:“听说你憋坏水呢?”
顾昭懒洋洋的靠着:“怎么,不许憋啊?心疼你儿子了?也是,你们是一家的,我算谁呢,就没见过这样的,旁人是一家人拧成一股子,你家这几个倒好……”
阿润嗤笑:“哎哎,快打住吧,出去几天,哪里学来的野调无腔,我可没招惹你,我巴不得你成天就这样没心没肺的过呢,管那么多闲事儿作甚?”
顾昭讥讽她:“我倒是不想管,架不住找了个穷耗子,还是饿了两朝没家底儿的穷耗子,旁人做皇帝那是酒山肉海,金山银山不见得,好歹也有几块铁压压秤底儿,你倒好,要啥没啥,你说说,我是憨了,傻了,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阿润脸皮厚的很,完全不在意的说:“对呀,你这么就看上我了呢?”
顾昭大怒,仰脸啃了他一口。
“付季!那小子倒是有孝心,病都没好呢就拿那些糟心烂事儿来搅扰我家阿昭!“阿润冷哼。
顾昭说:“你别说他,他跟了我也够可怜的,你听听外面怎么说呢,顾氏门下走狗!凭他的才干,做什么不好,现下顶着这样的名声,怕是一辈子都毁了,我告诉你啊,回头妥了,叫他去跟元秀两天儿,好歹也算是东宫班底,人可是我打小带大的……。”
他不这么说倒好了,一说,阿润就笑了起来,他笑这人着实有趣儿,他几年才多大,还打小带大的。
顾昭拖过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道:“真的,在这里住着一个鸡皮鹤发的干巴巴的老头儿……”
阿润笑的更加厉害,他放开顾昭摊手摊脚的躺在床上边笑,边叹息:“人老金山主都恨不得脱了猴毛装点白嫩,你见天说自己这样老了,那样老了……”他又坐起来,搂着顾昭在他耳边哈气:“其实是嫌弃我老了吧?”
“滚!”跟内心自卑的人简直无法交流。
阿润轻声道:“滚哪里去?那里我也呆不住,不逗你了!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已着付季查去了。迁丁一事,自来涉事甚多,饶你是个玲珑人,抵得了八面也难挡天设地算,那些人几百年就这个套路,你只管瞧着……
事情既是出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人做事能一劳永逸,边出错,边往前做就是了,非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纵是你不疼惜自个儿,也不顾念我么?”
顾昭笑笑,“巴巴儿的赶回来,你当我是心疼迁丁司那群混蛋吗!”
“这话我听着虚,不是被人算计逃回来了?”
“呦,你知道啊,是呀,是呀,我都忘了,您是皇帝陛下,什么能瞒得过您啊!”该死的封建帝王。
阿润才不接这个茬:“你就是个窝里横,也就是欺负我。”
顾昭都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翻身躺倒一边,拖过一本书看了起来,阿润见他生气,也不哄他,哄了也没用,这驴毛是竖着的。
“我跟你说,金老头最近上蹿下跳的。”阿润夺了顾昭的书,将他的脑袋使劲儿掰到自己面前。
受顾昭影响,阿润也觉金山主不似当初传说里的光芒丈般神圣,加之金山主一副拜金的模样,便换了金老头这样的称呼。“那金老头拿我大梁头一份儿的高禄,该替朕多分点忧,可我看他也是四处观望,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是说?”顾昭扭脸看他。
阿润点点头:“他看到了,假装没看到。”
顾昭道:“也不是,人不都这样,趋吉避凶,再怎么推,李修之是我一手扶植的人,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他招惹不起你,就边上看着提都不提,那老头……”阿润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受顾昭影响,他也是不留须的。
“那老头有点意思……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些事儿。”顾昭翻身坐起,下面赶紧过来帮他套上鞋子,顾昭指指外面,这两人换上衣裳,往后面楔园子溜达。
顾昭这家里就像阿润的小行宫,修建这里的心思比那边正儿八经的皇宫还上心。
现下,虽然天气寒凉,可并不影响这院中冬日景色。
顾昭一边走一边说话:“有个故事是这样讲的。”
阿润伸手拉住他一只手:“讲故事?”
“嗯,仿古,说些传说给你。”顾昭的表情忽然得意起来。
“好,你说。”
“说,也不知道那是哪一朝那一代,天下三分,又出了三个霸主都想坐天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嗯?”阿润纳闷的问了句:“那是哪朝哪代?竟无人复王国故土么?”
“嘿,他们打得自然都是这个旗号。”
“旗号?”
“哎呦!你别插嘴!”
“……”
“说天下三分,出了三个霸主,这三人都想坐天下,自然就会养一些门客啊,纳一些贤才啊,找一些谋士啊,如此,他们都会遍寻天下,想了很多法子……”
这个阿润最感兴趣,就憋不住闻到:“哦,他们有什么好法子?详细说来”
顾昭气恼:“哎呦我说你这人,都叫你不插嘴了,跟这个法子没关系!我说的是这些贤士价值几何?”
阿润很是苦恼,他想着,贤才本就是勤政恤民不能少的力量,如何能用价格衡量?他又舍不得招惹顾昭,好不容易人回来了,难得人还想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