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桀逍遥三人,一同出现在桀月的房间内。
看着三人都很沉重的样子,小雨知机的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掩上房门。
三人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桀月,心底不由一痛,桀逍遥轻声叹息,桀君烨紧握了下拳头,莲幽躲在桀君烨身后,身躯微微颤抖。
许是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病痛的原因,此时的桀月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瘦削的小手上,青筋暴突,整个身子无力倦缩在一起,嘴角被咬破的伤口处,还有些微的血丝渗出。
看着自己最亲的三人走上前来,桀月动了动,想让自己那被褥下的身体略微舒展一些,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只是那身体中那残余的痛楚,又让她无力为继,有些痛苦的皱皱眉头。
此刻,莲幽急急冲上前去,制止了她的动作,爱怜无比的把她抱起,枕在自己的身上。
感受到母亲身上传来的温暖之意,桀月嘴角动了动,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些虚弱的问道:“爷爷,爹,娘,你们怎么都来了,月儿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小月儿,我……我们……”莲幽轻轻的抚了抚桀月的头发,柔声道,说到最后,却又难以说下去,只得止住,求救似的看向桀君烨。
桀君烨看着莲幽的眼神,紧握的拳头松了松,轻声说道:“小月儿,我和你爷爷,还有你娘,是来和你商量点事情的。”
“是和小月儿的病有关么?”桀月轻声问道。
“嗯。”桀君烨点了点头。
“爷爷不是已经把灵丹炼制好了么?”桀月眉头皱了一皱,有些疑惑,眼神看向桀逍遥。
被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桀逍遥心里颇不是滋味,暗恨自己实力不够,奔波十数年,都未能彻底解决,本以为炼制血髓丹之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但这病情的变化,却令得他心中很是不安,总是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看着桀月那询问的目光,桀逍遥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爷爷已经炼制好了。不过爷爷刚刚和你爹娘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给你医治,只是我们都有些担心,怕封逾除之后,灵丹又不能彻底医好你,反而会伤害你。所以,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桀月闻言,神色微变,而后又轻声问道:“爷爷,我想知道,医不好会怎么样?”
桀逍遥沉吟,理了理思绪,似是在考虑该怎么说,数息之后,才沉声说道:“封逾除之后,如果医不好,小月儿我体内的力量爆发出来,爷爷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压制,很有可能……如果小月儿害怕的话,我们可以象现在这样继续,爷爷保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小月儿减轻发病时的痛楚。”
说完,桀逍遥和桀君烨三人都沉默不语,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桀月的眼神,将如此艰难的选择,留给这个十二岁的柔弱少女,未免有些残忍。
“原来这样啊……”听完桀逍遥所说,桀月低声一叹,而后陷入沉思之中。
真的好想再多陪爷爷,还有爹娘和哥哥几年呢。
爷爷的胡子,我还没有拔光的。
哥哥一直说要带我下山玩,也没有去过。
爹娘说,等我好了,要带我走遍这天地,可是一直拖住了,都没有去。
还有小雨,我跟她说过,要帮她挑一个如意郎君的,真想看到她嫁出去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样子,想必会很有意思吧。
还有……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呢,可是一件都做不了。
都怪我,怪我自己有这怪病,让爷爷和爹娘还有哥哥,这么累,这么痛苦……
现在,爷爷他们这么沉重,想必是没有信心吧。
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
是治,还是就这么拖着?
……
一时间,一个个念头,在桀月的脑海之中闪过,面对着如此残酷的选择,她有些茫然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无意识间,在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浓浓的眷恋,不舍得眼前的这一切。
此时,这房间之内,份外的安静,便是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能被听到。
桀逍遥三人,心中煎熬着,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怕惊扰了正沉思中的少女。
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在桀月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其这么拖着,让家里所有人都这么痛苦,还不如拼死一博,若是医好了,什么都好。
要是医不好,那就……来世再来做他们的孙女、女儿和妹妹,因为被他们宠着的滋味,真的好幸福呢。
一念至此,桀月那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低声说道:“爷爷,小月儿相信你!”
语气很平静,但有一种难言的坚定。
“小月儿,你……决定了?”桀逍遥声音有些颤抖。
桀月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嫣然一笑,轻声道:“小月儿相信爷爷炼制的灵丹,一定能治好小月儿的。爷爷,爹,娘,医治小月儿的时间,你们安排就好,小月儿一定会好好配合。”
“好,好孩子,爷爷一定治好你,爷爷炼了几十年的丹药,救活过无数人,就不信医不好我的小月儿!”桀逍遥听罢,大声说道,仿若在这一瞬间,身为盖世强者,丹道强者的信心,又重心回到了身上。
“嗯。”桀月点了点头,脸上有潮红泛起,嘴角边,还有一丝淡淡的,淡淡的笑容。
“小月儿,你先好好休息。爷爷和你爹娘,商量一下时间,到时候等你好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