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孟沂深的态度很冷淡，丝毫没给周梦玲机会，只道，“不用，谢谢。”
“哎呀，孟先生别跟我客气，我也是研究小组的人呀，我理应提供协助的。”周梦玲就像个甩不开的牛皮膏药一样，缠人得狠。
然而孟沂深更绝，直接来了一句，“抱歉，我觉得你并不能协助我，相反，你会妨碍到我。”
周梦玲，“……”
她当时那个表情，就差没当场爆哭了。
裴向阳听得直乐呵，恨自己为什么没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万寒烟。
让她也爽一爽。
他正这么想着呢，忽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向阳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叫道，“师妹，你不是出差了吗？
听到这称呼，在场的人都看了过去，其中也包括孟沂深。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万寒烟神色冷清的站在不远处，可能是才到研究所，都没换上工作服，穿着一身黑。
黑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靴子，还有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
头发和从前一样，散散的披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清冷。
孟沂深下意识的要开口解释，一旁的韩教授却招呼道，“寒烟来了？你不是出差了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m教授。”
万寒烟这会儿挺想笑的。
明明都已经肯定的事情，她为什么还不信邪的要来看一眼呢？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反正心里已经极致难受了。
但她还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冷然的过来，冷然的跟孟沂深打招呼，“m教授你好。”
“万……”孟沂深开口，想说什么。
可那些话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韩教授却还在那热络的说道，“说起来，寒烟你应该跟m教授说声谢谢的，上次你肠胃炎晕倒的时候，是m教授抱着你送到医务室的。”
万寒烟听得很想笑。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
都是骗子！
大骗子！
“谢谢。”
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极为冷漠的两个字。
万寒烟也收回了跟孟沂深握着的手，很是淡然的说道，“我回来拿点东西的，你们先忙。”
说完只微微的颔首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万寒烟。”孟沂深叫她。
可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走得更快了。
孟沂深下意识的要去追，却被韩教授拉着说道，“寒烟应该是挺忙的，她还得赶过去给她的那个病人做二次手术，回头有时间再好好的坐下来聊好了，m教授，我们去实验室吧，那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实验的数据也出来了。”
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去追万寒烟，想跟她解释清楚。
可他也知道，不管他现在做什么解释，万寒烟都听不进去的。
等她冷静的时候，他想和她好好谈谈。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心。
裴向阳是跟着万寒烟回的办公室，见万寒烟全程冷着脸，气压很低的样子，都不敢说话。
“你还好吧……”
看她一直低着头，裴向阳终究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万寒烟摇了摇头，没说话。
可末了，还是勉强说了一句，“我没事。”
她转过身去，假装在收东西，但手背却下意识的擦了一下眼睛。
这个动作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被裴向阳看到了。
两人认识多年，在他眼里，万寒烟一直是个很阳光很积极的人。
即使面对过很多的困难很挑战，甚至有时候累得快半死，也从没见她抱怨过什么，更别提掉眼泪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他一直以为万寒烟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原来，她还是有脆弱的时候啊。
等她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情绪已然调整好，除了那还微微泛着红的眼睛之外，看不出什么差异。
她冷然的跟裴向阳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联系。”
“出差？多久啊？”
“应该会很久。”
“可你不是在和m教授的团队研究课题吗？现在走不太合适吧。”裴向阳有些急切的道。
因为他很清楚，万寒烟有多看重这个研究。
谁知万寒烟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周梦玲不是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吗？让她上好了，对了，这些文件都是关于这次课题的，你帮我转交给周梦玲好了。”
裴向阳一脸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