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遇到的是江跃。
江跃跟这女人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对她非常了解。
这女人每一个妩媚的表情,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可能是一瓶毒药。若是轻易信了她,必定要吃大亏。
更何况,江跃压根就不信什么误会。
陈银杏大晚上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偶然的。
尤其是当时她出现的场面,就透着各种诡异。
以陈银杏上次显露的手段,她要破开那株柳树的纠缠,根本就不费出灰之力,又何至于要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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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那就是冲着他江跃来的。
而那株柳树,极有可能只是配合她行动的。
陈银杏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冲着他来?那株柳树为什么能配合她?
考虑到陈银杏的背景,江跃早知道她是早期投靠地心族的代言人之一,她曾不止一次游说老洪加入她。
因此,江跃早已断定,这陈银杏出现在那里,演那么一出,不但是冲着他去的,而且是得到那株诡异之树授意的。
即便不是诡异之树直接授意,也必定是通过其他方式传达给陈银杏的。
对陈银杏而言,自己只是她接收到的任务罢了。
只不过,陈银杏做梦都想不到,她遇到的对手对她了如指掌。
陈银杏嘴里央求着江跃原谅,一双美眸暗中观察江跃的反应。
见到江跃始终无动于衷,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让人看不透深浅。
陈银杏心中一沉,知道这一套也失效了。
这个年轻人,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硬刚?
陈银杏根本不敢做这种念想,那是必死无疑的选择。
眼下只能软磨硬泡,争取能拖延一些时间,能够有同伴前来支援?
可陈银杏却知道,像自己这样投靠地心族的人类同伙,虽然也有一批,但各自都有任务在身。
同伴之间其实也存在竞争。
这种情况下,是否有人会不顾一切来帮忙,这还得另说。
而且,就算有人前来,以这位恐怖的战斗力,来那么三五个,也未必顶得了事啊。
想到这里,陈银杏心中越发有些慌张。
但求生欲还是驱使着她,必须跟江跃套近乎。
“小兄弟,好久没见老洪,他最近还好吗?”
“应该比你好。”
陈银杏苦涩一笑:“老洪真是个人才,我一直都低估他了。其实我跟他之间是有一些合作的。上次对付那个组织,我也帮了忙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洪,他送给沧海大佬那只瓶子,就是我送过去的。”
“这我知道,而且,那只瓶子是刚出土没多久的吧?”江跃诡异一笑。
陈银杏笑容一凝:“小兄弟也参与了这件事?”
“没错,瓶子还是我亲自送到沧海大佬跟前的。”
“你?”陈银杏有些不信了,沧海大佬是架子多大的人,陈银杏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一个平时没在组织里抛头露面的人接近他?还接受他送过去的瓶子?
“陈小姐,在满足你好奇心之前,你可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那只瓶子,怎么得来的?”
“这……我跟老洪好像提到过吧?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呵呵,好一个无意中得到。可据我所知,那瓶子里分明藏有玄机。要不是瓶子里的诡异力量攻击沧海大佬,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只不过,大概陈小姐都没料到,后续发展会崩得那么快。那个组织会那么快被连根拔起,导致你们的算盘都没来得及打,就全盘落空了吧?”
这回陈银杏脑子里彻底是空白了。
对方竟一口道出了这里头的所有玄机。
敢情,自己借刀杀人,让老洪送瓶子的举动,其实只不过是给对方递刀子,完全是被利用的一方。
可笑她一直还觉得是算计老洪,没想到一直是人家在算计她而已。
“陈小姐一直想趁乱接收那个组织的遗产吧?那种希望落空的感觉,是不是很失落,很痛苦?”江跃伤口撒盐问道。
如果说之前陈银杏还有些幻想能通过老洪的关系,来为自己蛊惑出一线生机,那么现在,她是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了。
对方早就把她的心思搞得明明白白。
那么套近乎,拉关系显然是行不通了。
眼下想从这年轻人手中脱困,唯有靠自己。
想到这里,陈银杏瞄一眼门窗,又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酒杯酒瓶。
正要发作,忽然对面的江跃轻轻一摸手指上的扳指。
本来正要被陈银杏隔空摄起的酒杯酒瓶,仿佛被什么力量颠了一下似的,顿时东倒西歪,乒乒乓乓摔成一团。
而陈银杏刚抬起来的右臂,却忽然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陈小姐,动嘴皮子你还有点希望,真要动粗的话,可就不是聪明的选择了。”江跃笑呵呵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事。
陈银杏轻咬朱唇,眼眸转动,似在憋着什么大招。
江跃悠悠一笑:“时间确实有些久了,陈小姐大概忘了。你体内,可还留有当初的一道禁制啊。”
说着,江跃手指轻轻在虚空一敲,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陈银杏陡然眼皮一跳,抬起的手掌上,手背肌肤好像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狠狠顶了一下。
跟着,陈银杏就看到本来白皙精致的手背,一下子就跟馒头似的肿了起来,手背上的血管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