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工学士这种年轻的后起之秀,遇到此类问题的时候,居然能保持头脑冷静,没有因此而轻浮动怒,也没有怨天尤人,跟着属下起哄。
这很难得。
同时,风隐也暗暗想到,如果这水工学士真的有问题,那么此人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个城府,对学宫来说,可就威胁太大了。
但同理,如果水工学士没有问题,对学宫来说,这又是一个极度优秀的潜力股。
在水工学士身上,真看到了一种紫金绶带大学士资质的潜力。
这么年轻,又能打,还有大局观,眼界高度不但超过同级别的其他学士,甚至超过一些黄金绶带大学士。
就像觥垒大学士,他但凡沉得住气一些,像水工学士这么稳得住,或许不会有这次的灾劫。
风隐此刻也是有些犹豫。到了此刻,他也无法判断到底这风隐到底有没有问题了。
不过,不管水工学士有没有问题,他都是一个人物。这一点风隐已经非常确定。
“大人,照您这么说,咱们什么都不做吗?总要做点什么吧?”
“是啊,咱们得做两手准备才是。万一学宫方面非得栽赃咱们,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学宫绝不会无缘无故栽赃我们。即便学宫一定要找一个替罪羊,也绝不会是我。”水工学士极为自信地道。
“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其他,只因为我对学宫有用。我能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而觥垒大学士陨落之后,学宫能用的人,本身就少了一个。再让我去背黑锅,此后谁还能为学宫卖命?谁还会为学宫卖命?”
水工学士自信道:“退一万步讲,即便学宫视我如草芥,我等有用之身,在这乱世当中,何愁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地方?”
“你们要记住,五行学宫若因为打压针对而失去我们,这不是我等的损失,而是学宫的损失!”
水工学士这一番霸气十足的表态,感染力十足,让所有亲卫都深受感染,纷纷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好了,该说的就这些,大家只要记住,把事情做好。只要把每件事做好了,情况就不至于太糟糕。”
说到这里,水工学士摆了摆手:“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也要研究一下这未来走势。世道大乱,我辈生存不易啊。”
营帐外的风隐,彻底被整不会了。
看着那些亲卫一个个鱼贯而出,只留了两个侍奉左右的贴身亲卫,却也只是乖乖地肃立在两侧,不敢再打扰水工学士。
这就散了?
风隐有些郁闷,似乎自己听了一堆情报,但似乎又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如果非得让风隐评价一下,他觉得水工学士的言谈举止,堪称四平八稳。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
看他那么坦然,那么自信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心里有鬼的人。若是心里有鬼,他不可能做到如何淡定从容,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的样子。
风隐心事重重。
再监视窃听下去,估计也听不到更多的信息了。看水工学士这架势,也不可能指望从他嘴里能泄露出什么机密来。
或许,他真的心底无私?那两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不死心的风隐,决定继续滞留一段时间。在薪火大学士抵达之前,他打算一直留在水工学士的营帐周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一些新鲜的东西。
可惜的是,进入下半夜后,水工学士便有规律地安睡了。而整个水工部的大营,也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该值夜的人值夜,该休息的人休息。到点之后,整个军营静悄悄的,再无半点喧闹。
风隐很是无奈,知道今晚是不会再有收获了。
第二天,同样一无所获。一直到水工部这边得到了消息,薪火大学士将带队来水工部调查,调查队伍已经到三十里外,请水工学士亲自前往迎接。
听到这个消息的水工部那些骄兵悍将,多少有些抵触情绪,有人甚至骂娘,觉得被学宫针对的。大家拼命为学宫效力,兢兢业业,到头来调查了一次又来一次,分明就是信不过他们。
有人更是扬言,要是在五行学宫得不到信任,大不了卷铺盖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们这支队伍,还真不愁没有下家愿意收留他们,实无必要受这个窝囊气。
当然,水工学士对于这种发泄式的叫嚣,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提出批评,告诫他们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能在薪火大学士面前失礼。
对于学宫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多派几次调查团下来调查,完全合情合理,并不是什么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等水工学士带着人出发去迎接薪火大学士时,风隐知道,自己的前期侦察算是搞一个段落了。
预期的收获,并没有取得。
在水工学士身上,他不但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反而心里天平隐隐已经有些持平。
因此,风隐在水工学士离开营地不久之后,也悄然离开了。稍稍绕了点路,在水工学士迎接到薪火大学士一行之前,回到了薪火大学士阵营,与薪火大学士会合。
相当于半道上先把薪火大学士给截住了。
见到风隐平安回来,薪火大学士倒也没觉得意外。
“怎样,此行可有收获?”薪火大学士笑呵呵地看着风隐那便秘似的表情,似乎隐约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必然是没什么收获,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