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成家的慢悠悠地踱到陈宝珠二人面前,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救兵的清鸳一眼,恨声道:“死蹄子,东张西望个什么呢,你还以为,还有人会来救你们吗?我告诉你们,别痴心妄想了,这四周除了夫人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你想着差遣别人替你通风报信,纯粹是作梦!”
张大成家的得意洋洋地说道,脸上的横肉一抽一抽的。她兴奋地看着清鸳一瞬间变了脸色,心里面感到十分满意。
说起来,像今天发生的这种事情,单单一个私下幽会的罪名,就可以置五姑娘于死地,而清鸳这个死丫头做为帮凶,不用说下场也比她的秀好不了多少。
她倒要看看,这个五秀真的有那么好的运气,什么时候都有老天关照着!
这样的机会,她实在等得太久了。
面前这个死丫头,大概是要找人传信给二秀吧?毕竟这位小五姑娘救了二秀,二秀从情理上都得照着她。幸好她早有准备,不然的话,二秀知晓了这件事情的话,闹起脾气来,她们母女的关系只怕是又僵了一重。而结果呢,可能又会怪罪到自己的身上,说自己办事不力了。
张大成家的拍拍胸口,对自己的雄才大略赞美了几句。看到花容失色的清鸳,扬了扬眉,继续嘲讽道:“清鸳你这个死蹄子,别以为跟了五秀,做了一等丫头,就嚣张起来。我可告诉你,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以前那个杂役房里的小丫头!在我的手下做了那么久。还没有弄懂老娘的脾气是吗?”
清鸳气鼓鼓地瞪着张大成家的。在杂役房的那段往事是清鸳的屈辱,她因一点小错被贬,发配到了张大成的手下。这个杀千刀的张大成家的,可是没少让她受罪。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身子骨弱,可这个张大成家的专人整她,每天让她干最重的活,砍柴劈柴。运送粮食,反正身强力壮的仆役们干的事情,她一样没有落下。每天忙得昏天暗地,饿得皮贴骨,竟然连一顿饭也吃不饱。一个婆子看着她小小年纪,饿得又瘦又小。实在可怜,偷偷拿来一碗饭给她吃,没想到被这个张大成家的知道了。连那个婆子也遭了殃。后来,就没有人敢帮着她了。
也不知道熬了多少时日,终于有一天,张大成家的被调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里听差,换了一个温和一点的,她的苦难日子才算是熬到了头。后来,因着她乖巧听话,又被调到了二夫人的房里听差。这么一来,张大成家的才不敢这么嚣张地欺负她。
然而好景不长,在二夫人的房里做掌管茶具的二等丫头不久。就因了那个好色的二公子,也就是二夫人的亲生儿子的关系。她自愿调到城郊的农庄里照顾当时神志并不是完全清醒的陈家五秀,此后她就一直跟在了陈宝珠的身边。
在陈五秀身边的日子,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丫环的尊严。这位陈五秀给了像她这样的丫环基本的尊严,使她们知道,她们也可以这样被人尊重。从此,铁定了五秀的事就是她们的事。誓死跟随五秀的决心。
如今,在这个并不太宽阔的后院里,又遇到张大成家的,真可谓是“狭路相逢”,而昔日仇人相见,分别眼红自不必说。
张大成家的很是得意地看着气鼓鼓的清鸳,冷笑一声:“死蹄子,跟着五秀没多少日子,这个脾性倒是学得十成十嘛。我就不信了,待会儿到了夫人跟前,你还能像这样硬气起来!”
清鸳心里一惊,仍硬着脖子道:“去夫人那里做什么,你这个死婆子难道又想出什么馊主意诬陷我们秀不成?”
张大成家的恼怒地瞪了清鸳一眼:“死蹄子,还嘴硬!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主仆之间的那些丑事吗?说,这一大清早的,夫人的安不去请,私自跑出府去作甚!”
清鸳一时语塞,关于此次出府,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还没有想好呢,这个张大成家的就开始逼问了。
“我们……”清鸳心一横,粗着脖子道,“我们秀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婆子管!我们秀怎么说也是大老爷正儿八经的嫡出秀,身位地位与伯宁侯府的没什么两样,你这个婆子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多舌来过问我家秀的私事!要问也是夫人亲自过问才是,何是轮到你这个下三滥的了?”
张大成的被哽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论身份地位,她连二夫人身边的陪房刁妈妈的地位都不及,怎么有权过问府里正经嫡女的事情,那不是犯上吗?
但是,这个张大成家的可不是吃素的,当下冷笑一声道:“死蹄子,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当你们秀是宝,以为夫人老爷老太太护着她不成?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府里头谁说了算?你这个死丫头,缀使自己的秀做出这等没脸的事……”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嗡嗡”地响,自己的左脸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打人者力道极大,显然愤怒至极,一点情面也不给。张大成家的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嘴角一丝血丝流了下来。
张大成家的顿时被打晕了,有些分不清状况,她捂着脸,叫嚣道:“谁,哪个王八羔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打老娘?”
“打你怎么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随着话音落处,又一声“啪”的一声,张大成家的右边脸颊又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右边又肿了起来。这样一来,左右脸颊总算平衡了。
清鸳惊愕地看着陈宝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