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侯门垂花门处,谢三秀匆匆忙忙迎了出来。
“师妹,你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丫环事先通传一声,让姐姐也好有个准备……”谢三秀含笑看着陈宝珠等人道。
由于来得太于过匆忙,她的鬓发并不像平日那般,经过精心打扮而梳洗得整洁靓丽,反而显得有一丝凌乱。如在平日,作为京城四大名媛排名第二的谢三秀,是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的。
但是今天,只能说陈宝珠等人来得太突然了。
“师姐,真的很抱歉,我也是刚刚从香叶寺回转。”陈宝珠诚挚地道歉,“我上次在信中听得姐姐说,师父信佛,一直想一尊开过佛光的观音菩萨佛像,我今天特地去了一趟香叶寺,替师父求来这一尊佛像,直接就送过来了。”
一般而言,求得的佛像当然要直接接到屋里供着,耽搁不得。所以这一次陈宝珠的造访,虽然有些唐突,但也合情合理。
一旁的四秀也道:“谢家三姐姐,五妹妹前一阵子就一直说要快些到香叶寺去求一尊佛像给尊师,但是由于香叶寺开过佛光的佛像都很灵验,并非个个香客都能求得。老住持说,要是有缘人才能求得。老住持还说,五妹妹自小就与香叶寺结缘,算是有缘人,所以就把一尊开过佛光的佛像送与我们。”
谢家三秀当然知道香叶寺里开过光的佛像最是难求,她这几个月来,前前后后跑了几次,也没有求回来。没想到这个刚认的师妹一下子就求到了。不由欣喜道:“这下好了,师父前几天还在念叨着要求一尊佛像回来供着祈福呢。”
陈宝珠微微一笑,她才不信什么有缘无缘之说呢,那不过是说与外人听的光鲜的话而已。
说到底。还是老住持是陈父旧交,很同情她一家的遭遇,听说她要在家中供一尊佛像为天国的父母兄长祈福的时候,就很爽快地把一尊开过佛光的佛像送与她了。
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要一尊佛像,这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那我们把佛像请进来吧。”陈宝珠虔诚道。
谢三秀马上命人捧水来,净了手,摆上香案,燃了香,这才恭恭敬敬地把佛像迎入府里。
把佛像迎入正屋里安置好之后。陈宝珠环视了四周一眼,问道:“师姐,师父呢?”
谢三秀含笑道:“师妹。你到这里来,师父当然高兴。只不过,师父身子不适,如今应该在里屋休息。”
陈宝珠唇边露出一丝笑意。那位怪异的老大娘怕是不肯见她,故意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吧?
她这一趟过昭武侯府来。虽然对外人说是顺路,实际上可算是早有预谋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几次递帖给谢三秀,说要过府来向老大娘学习紫罗兰香露的秘制之法。但谢三秀的回信总是抱歉地告诉她,老大娘身子不适,她提出要上门去诊脉。谢三秀又说老大娘没什么大碍,她自己会开药,已经开了药方子自己给自己调理了。
至此。经过这么几次,陈宝珠明白了,这位老大娘明摆着就是在躲着她嘛。老大娘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这么害怕见到她,害怕被她探究出什么吗?
老大娘越是这样。就越是增添了陈宝珠心中的疑惑。在心里面,她想自己已经猜到老大娘是谁了。但是,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行。
因此,这才有了今天有预谋的“突袭”。
在第二次去香叶寺上香的前几天,陈宝珠就让清鸳到外面雇了几个乡下孩子。这些乡下孩子上不起学堂,农活不忙的时候,就做些兼职,比如跟踪之类的。陈宝珠让清鸳雇了这些孩子来,专门守候在昭武侯府附近,专门察看那位怪异的老大娘有没有出门。
方才在香叶寺的时候,据那些孩子回禀的消息,怪异老大娘根本没有出过侯府。于是,在求得一尊菩萨之后,陈宝珠就携着四秀直奔昭武侯府而来了。
四秀一向深守礼仪,对于陈宝珠这种突然造访的不礼貌行径很是不解。当然,陈宝珠自有说服四秀的方法,她只要把那位老大娘的本事吹嘘了一下下,四秀马上就动摇了。
四秀自从听了陈宝珠的劝告之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觉得自己不能再窝囊下去了。至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目前自己,还有朱姨娘的现状。
于是,在听到陈宝珠说到那位老大娘的制香技术如何神奇之后,她马上就动了心,跃跃欲试要过府来拜访老大娘,并瞅准机会拜老大娘为师。
当然,陈宝珠对她所说的,老大娘如何如何本事之类的话,也不是完全的不着边际。如果老大娘真是陈宝珠心目中猜测的那个人的话,说她是制香高手并不为过。
陈宝珠看着谢三秀道:“师姐,那我们进去探望一下师父吧。”
谢三秀面露难色:“师妹,这不太好吧。师父一向脾气古怪,她最不喜欢人打扰的。”
陈宝珠刚要说话,陈四秀已经抢先说了:“五妹妹,既然大娘身子不舒服,我们就暂且不去打扰她了吧。”
陈宝珠心想,这位大娘,自从她出现之后,几时好过?其中原因不用说也与自己有关。
于是她打消了进去看望那位老大娘的念头,复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师姐,师父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拖了将近一个月了,这补是时好时坏的?”
谢三秀微微叹口气,脸上带了些许忧郁:“师妹,不怕实话对你说,自从上次你离府之后,我觉得师父就好像有了什么心事似的,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