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真是心慈。”二秀由衷道。
陈宝珠受此称赞,觉得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哪有!大哥绝我添麻烦,说这只鹰快死了,如果我不救它的话,他就把这只鹰给烹了。我看这只鹰这么可怜,便给它胡乱上了一些药,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它的命数了。”
“我看看。”小莺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鹰呢。
二秀陈宝仪显然也怀了好奇之心,与婢女小莺一起朝着墙角走过去,其他的人也一起围了过来。
那只鹰正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马上抬起头来,睁开眼睛,警觉地看着围上来的人。
小莺一看到这只宝蓝色羽毛的鹰时,眼睛都睁大了,连说新奇:“二秀,这哪是一只鹰啊,看这羽毛,五彩斑斓的,如果不是你们都说这是一只鹰的话,我还以为是只孔雀呢。”
二秀的眼中也掩饰不住讶异的神色:“真的哩,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鹰呢。”
陈宝珠摸了一下鹰的小脑袋,那只鹰乖巧得很,温顺地半眯着眼,似乎十分享受陈宝珠的抚摸。
“这只鹰叫做小蓝,很听话的。”陈宝珠笑着说道。
二秀陈宝仪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正是处在对一切周遭事物都感到新奇的年代。看到那只鹰在陈宝珠的抚摸下乖顺异常,忍不住心中的惊叹与喜欢,她也学着陈宝珠的样子,伸出手来,朝那只鹰的头上摸去。
就在一瞬间,鹰突然抬起头来,如宝石般幽绿的眼睛忽地睁开,锐利的目光如利刃般朝着二秀直射而去。
二秀陈宝仪没有防备,目光直直与“小蓝”的目光对撞。电石火闪之间,她的心里面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只鹰的眼神为何竟如此犀利?仿佛看透人的内心一般……
她惊惧地后退一步,撞到了旁边的一张小圆木桌。“叮当”一声响,小圆木桌上摆着的一个景泰蓝细颈花瓶晃动不已。
绿意抢先一步抢专瓶,惊异地看着二秀。小莺也一步抢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二秀,低声问道:“二秀,怎么了?”
二秀惊魂未定,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分。她定定神道:“没什么,我刚才……刚才被桌子绊了一下,一不小心……”
陈宝珠也紧张地望了过来,见二秀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这才放心地吁了口气,看看那张小圆木桌,吩咐道:“绿意,你把这桌子移开,碍着二姐姐了。”
绿意忙把桌子移到一侧去。
“小蓝,你怎么那么不乖,吓着二姐姐了。”陈宝珠数落道,轻轻地在那只鹰的头上拍了一下。
那只鹰对于成功地吓退二秀,似乎十分满意。它依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十分舒服地闭上眼睛,把小脑袋埋到了翅膀里,竟然假寐起来。
陈宝珠颇是无奈:“二姐姐,都是我管教不好,你不要怪小蓝,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它。”
张妈妈忙捧过一杯热茶,递给二秀,让二秀喝茶压惊。
缓了好一会,二秀的脸上才没有那么苍白,她轻轻地吁了口气,犹自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只鹰,道:“这只鹰看起来凶着呢,四姐姐你怎么养了这么一只畜……畜牲,要是被它伤着怎么办?到时候母亲又该担心了。”
张妈妈也点头道:“对呀,二秀说得对,我已经劝过四秀了。但秀偏不听,说什么救鹰一命,胜造什么什么,一两级浮屠的……”
说到这,张妈妈不由笑了起来:“秀就是这样的人,牙尖嘴利得很,老身可说不过她,也只好由着她了。”
二秀愕了一下,也不由笑了起来:“四妹妹就是这样,油嘴滑舌的,这一点,跟大哥可真像。”
谁像那个败家子!
陈宝珠撇了撇嘴,对于把自己与那位自己府上fēng_liú倜傥的陈大公子摆在一起,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