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的手也恢复得不错,为此四夫人还特地让丫头们把一些好吃的给陈宝珠送过来,以示感谢。
至于三房那边,由于是外头请的大夫。六秀被碎玻璃扎伤的脚也好得很快。两天之后六秀居然跟没事似的,活蹦乱跳。府里头的明眼人看到,私下里偷偷议论,多数人认定六秀的受伤只怕是假的,目的就是挤上二夫人的那辆马车。
这些传闻传到二夫人的耳朵里,二夫人的心情一下子垮了下来,认为自己聪明一世,没想到反被三房算计了,心中愤愤不平,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出口气。
日子平淡如水。一下子就滑过了十多天。
这日,陈宝珠忽然想起研制紫罗兰香露一事。记得那日在昭武侯府,说过要跟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娘学这门手艺。自己也让人在前院种了不少的紫罗兰。但这段时间以来,陪四秀说说话,看望看望六秀与四夫人,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带着清鸳踱到前院,打算看看种在花圃里的紫罗兰怎么样了。研制香料需要花房。陈宝珠打算,等种下去的紫罗兰长势稳定之后,再移入府里头的花房里。那样一来,研制紫罗兰香露的原料就有保障了。
陈宝珠觉得有些奇怪,自昭武侯侯府那场宴会之后,都过去了半个多月了。说好等那位大娘心情好转之后。就通知陈宝珠到昭武侯府来学习香露制造之术。但是这段日子静悄悄的,谢家三秀那边也没有给自己来过一封书信,难道说。那位大娘又反悔了?
一想到自己误入小院子见到的那位戴面具的大娘,陈宝珠的眼前便浮现出那位大娘骨瘦如材的样子,枯干如鸡爪般的双手,还有覆在脸上的那张面具。
很奇怪,面对这么奇特的人。当时的陈宝珠也没有吓得失声尖叫。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或许是那个老大娘本性善良吧。她们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扰了她的清静,她似乎也没有大声哮咆,赶她们出去。陈宝珠觉得,这位大娘虽然面目丑陋,一定有一颗仁慈的心。也许正是因了这个原因,陈宝珠觉得,这位大娘是可以亲近的。
只是……
那从面具下发出的目光又如何解释呢?
陈宝珠清楚地记得,那位老大娘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位久别的亲人。那目光炙热迫切,却又蕴含着无限痛苦哀伤。
怎么会这样?
而自己,又怎么同样也有一种仿佛跟这位老大娘相识很久的感觉呢?难道自己以前跟这位大娘在哪里见过?不大可能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前面不远处响起,冷冷的:“我看五妹妹今天的心情大好啊,在昭武侯府大出风头的劲儿还没过吗?”
语气生冷,尖酸刻薄,令人听得如一根根刺般扎了过来。
陈宝珠看着面前这个 “刺猬”,微微一笑:“二姐姐早啊。”
今天的二秀好像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打扮得异常华丽,一身水红色的云锦袄裙,双臂挽着淡黄色的披帛,长长的拖戈到了地上。头上珠花繁复,耀花了陈宝珠的眼睛。
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嘴唇微抿,目光冷澈。从如此尖酸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二秀显然还没有从上段时间的昭武侯府里发生的事情里缓过气来。
这也难怪,昭武侯府的一场“战役”
,最终的受益者居然不是二秀,反而是陈宝珠,这使到二秀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语言可以形容的。
但是还不止这些,听说昭武侯府里,陈宝珠所作的那首诗作,还有亲笔字迹,最终还是被好事者挂到了墨香斋里,并且还是与谢三秀的墨迹并排挂在一起的。
京城里不乏慧的人,对于陈宝珠的笔迹大加赞赏,这与谢三秀有一比,而且,还略略胜上一畴。
这些话传到二秀的耳朵里,二秀自是生了好些天的闷气,摔坏了几个坚硬的砚台,吓得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恨不得找外面的铁匠师傅打制一个钢盔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