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公主与侯爷进城了。”内侍过来小声说道。
“姑姑回来了?”承荥诧异,还是与侯爷一起!
他二人和离多年,虽不能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可真的没有多少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表哥。可表哥早就长大了,想娘找娘,想爹找爹,他二人倒也不用为了表哥故作恩爱。还想着若是表哥成亲那日,大约是他二人时隔多年的相见。
“嗯。”牧韫铮朝内侍一点头回应。
“那我也去,卉语,你要不要一起。”姑姑见了白姑娘定欢喜的,毕竟是送上门的儿媳妇,出身名门,温婉可人。
感情有时来的也快,承荥与白姑娘早已经推心置腹,亲昵的称呼闺名。不过白姑娘却不好直唤承荥,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她即使将要成为郡主的嫂嫂,可毕竟现在还不是。
白姑娘小心瞥看未婚夫一眼,见他也在看自个,方抿嘴说道:“好。”
白姑娘心中再雀跃,也知晓他二人只订婚毕竟还未过门,虽然她恨不得明日就嫁过去。现在还得端着架子,不忘世家贵女的矜持。
四人往宫门口方向走,承荥挽着白姑娘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白姑娘,你何时与我表哥相识?”
白姑娘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颊悄悄绯红:“宫宴。”果然皇家的宴会向来是豪门贵胄的相亲宴会。
“郡主呢?”白姑娘反问道。
“谁?与江佑勍吗?”承荥一下没反应过来,又一想准是她的仪宾,好奇他二人的相遇经过。
“他呀!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黑,白净水灵着呢!真真是比个姑娘都漂亮。”所以她傻呼呼的看走了眼,以为是姐姐。难怪他当时看她的眼神那样,一定是她傻。
承荥回忆着,那次令她难忘的经历:“我小时候有次偷跑去‘梨苑’听戏,这小姑娘出门不方便,就穿了男装,然后啊——”
“怎么了?”白姑娘被吊起胃口,好奇问道。
她们二人身后,小侯爷与仪宾不远不近的跟着,聊了几句,正好停下对话。习武之人,这点距离想要听清她们说了什么,轻而易举。江佑勍眉峰一挑,以他对承荥的了解,下一句准没什么好话。甚至能想象得出,她得意又带着捉弄的表情。
“我没忍住,调戏了他!”承荥眼中满是骄傲,颇有纨绔调戏了姑娘还沾沾自喜的无赖模样。不过是模样标致了些,将猥琐之气压了下去。
“噗——”小侯爷没忍住,笑了出来,又忙止住,毕竟身着丧服。
“。。。”白姑娘嗔目结舌,不知该笑还是该称赞。一瞥斜后方江将军那阴恻恻的眼神,急忙回头当做没听见。
承荥意犹未尽的从回忆中出来,水眸转动,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侧头问:“对了,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表哥骗到手的?”
“郡主!我。。。”白姑娘大惊,她的小心思没几个人知道,连她的母亲都不知晓呢!
前年,在盛安公主府小住过一段时日,她这份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慕被嫂子看破。多亏嫂子盛安长公主的鼓励和帮助,本来还心有犹豫,又忧愁该怎样追去驻地,毕竟路途遥远,她独自出门恐遇凶险。是嫂子偷偷派了侍卫跟着她,护她周全。
她这人可不善良,也没有其他闺阁小姐的乖巧顺从,骨子里的反叛可是压也压不住的。好在她会伪装,装的好像心巧嘴乖,没人能识破。可她掩藏的这样好,还是被嫂嫂以及面前这位刚刚认识的郡主,识破了心思。
“我懂,是他觊觎你。”承荥拍拍她的手,给了一个‘你不必细说,我都了解’的眼神。
“。。。他。”他并没有。
“我十分欣赏你,凭什么我们就一定得‘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不自己选择追求爱情。”承荥一扬头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也就她这样的身份敢这样说,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哪敢。
“郡主,也是自己选的?”白姑娘眨了眨眼眸,问。
“哪有,我是傻人有傻福,他自个送上门的。”被姑姑与父王强行塞到她怀中,她还不待见,差点扔了。现在是好生托着,就怕他跑了。果然,谁先动心,谁就输。
自个送上门的仪宾一脸无奈,只听旁边小侯爷幸灾乐祸的说:“表妹怎么把你调戏的?”
没想到他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想想就好奇。不过以前的江佑勍长的的确肤白貌美,难让人不起贼心惦记着,表妹倒是聪明,先下手为强了。
“能被个小丫头算计,又怎么听得懂。”江佑勍长眸瞟看他一眼,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而后一扬薄唇,嘲讽的一笑,背手离开。
独留在原地的牧韫铮,眨巴了两下无辜的大眼睛,拧眉瞪眼指着他的背影怒道:“。。。嘿,你是在骂我吧!”
宫门口
没想到昌荣大长公主一行走的挺快,以为没进城,遇见的时候都快到宫门口了。
靖南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带着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侯爷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仪表堂堂,又带着份成熟稳重。习武之人的身板挺拔刚武,所以显得精神饱满。就是神情严肃,细辨还夹带着怒火。
牧韫铮忙问候,又看见他父亲身后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知晓是母亲。上前立于马车旁,先出来的是尚宫嬷嬷,以及一着灰蓝衣衫的小姑娘。
**岁的小丫头,长的细高挑,一笑很甜,机灵懂事又活泼可爱。总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