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过来想,他陶谦已是风烛残年,久病缠身,随时可能仙去。人死如灯灭,最放心不下的唯妻儿而已,在生死面前,什么王图霸业,什么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两子若得马超庇护,即便不能叱咤风云,也可保一世富贵,衣食无忧,倒也不失为一条明路。
沉思良久,陶谦道:“承蒙大将军关照,谦又怎能不识抬举?只要犬子无异议,一切按照大将军意思照办便是!”
马超微微一笑,抚掌道:“如此甚好!如今朝廷势微,各地方诸侯纷纷脱离朝廷而自立,本将受先帝遗命,有光复大汉之责,迟早要出兵平定各路诸侯,对负隅顽抗的野心之辈决不姑息。日前,本将命麾下大将庞德领军五万攻打汉中,凉州牧韩遂亦出兵五万进攻绵竹,刘焉妄自称帝,此番定要将其一举歼灭。日后,我想陶使君定会为今日的决定感到庆幸!”
陶谦连声称是,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马超此番带兵而来目的就是收复徐州,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这个烂摊子给谁根本不重要,重要是他两个儿子的前程以及徐州百姓的前程。
马超对此也很满意,徐州属于天下富庶之地,远非青州可比的,眼下虽然只是名义上收复了徐州,但要真正将徐州收入囊中还需做很多工作才行。首先就要拉拢当地官员,收买徐州民心,其次就要把刘备以及臧霸这两颗毒瘤彻底铲除。徐州若定,便可以徐州为基地谋取兖州以及江淮地区。直接威胁袁绍和曹操。
聊了一阵,马超看了看糜竺,抱拳问道:“昔日本将曾有一事相求于陶使君,陶使君也痛快应了下来。一别三年,今日本将旧事重提,不知陶使君......”
陶谦满脸尴尬,此事他焉能忘记?可徐州糜家有两子一女,分别长子糜竺、次子糜芳,以及最小的妹妹。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人家糜家兄弟不表态。他也不好答复马超,故此,此事一拖就是三年。
陶谦也不好直言糜家不同意此事,抱拳道:“令弟之事。谦从不敢忘。以往曾多次提起。却一直未能得到答复,今日糜别驾在此,大将军不妨亲自一问!”
马超点了点头。马岱只比他小半年,两人为同年而生,自己都这么多老婆了,也不好意思让马岱继续打光棍。而糜家的糜夫人正是马岱良配,历史上,刘备被吕布夺了徐州,甘夫人陷在吕布手里。糜竺见刘备伤心不已,便将亲妹子嫁给了刘备为妻,哪想到甘夫人后来安全回归,糜夫人也由妻变成了妾。
后来刘备被曹操赶出了徐州,兵败长坂坡,逃亡之际,糜夫人被曹军所俘,曹操将其带会许昌,自此下落不明,极有可能被曹操收了,或是赐给了某位将官。以此推算,此刻糜贞的年纪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绝不能太大,要知道古代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嫁人。
另外,只要糜贞嫁入马家,糜家也算绑在马家的战车之上,再不可能全力支援刘备。历史上糜家兄弟也算凄惨无比,偌大一份家财被刘备败祸干净不说,连糜贞都被曹操俘虏了。糜家兄弟也没得到多大好处,后来糜芳因被关羽轻视,一怒之下投奔了东吴,导致关羽兵败被杀。糜竺虽在刘备手下得以善终,但手中却是无权无势,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当下对糜竺拱了拱手道:“糜家世代经商,乃徐州之地的名门望族,本将甚是敬仰!听闻糜家有一女,名为糜贞,性情贤惠,相貌端庄,本将想亲自为吾堂弟马岱保媒,不知糜别驾能否给了面子?”
糜竺面露为难之色,抱拳回礼道:“两年前陶刺史亦提过此事,马家为当世名门、世代公爵,若能看得起小妹,糜家自无不应之理,然眼下实有难言之隐,不敢应之,还请大将军莫怪!”
马超眉头一皱,出言问道:“莫非令妹已许了人家?还是我堂弟马岱配不上令妹的绝代芳容?”
糜竺一咬牙,道:“大将军过谦了,舍妹蒲柳之姿,怎敢嫌弃马岱将军?只是家父早逝,我兄弟二人又疏于管教,导致小妹性子顽劣,行事乖张,非要自行择婿,曾言非当世大英雄不嫁。马岱将军虽有威名,可小妹却不同意亲事,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却是本将唐突了!”马超心里暗暗冷笑,既然糜家兄弟不识抬举,就有必要收拾收拾他们了。如今黄河各大渡口都在老子控制之下,只要一句话便可让你糜家在北方的生意垮台,而且还要让卫家和甄家等商业大家联合起来打击你糜家。而你不是看好刘备吗?老子马上就出兵剿灭刘备,届时你被逼的走投无路,非得主动把妹子献上来不可。
糜竺满脸歉意道:“是小妹不知抬举,还请大将军勿怪!”
马超早已练得喜怒不行于色,微笑道:“好说!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想来是吾弟与糜小姐无缘!”
陶谦也觉不好意思,以他几十年的阅历,安能不知马超心里不爽?插话道:“耽误了马岱将军的终身大事,皆老朽之过也,大将军勿怪!为将功补过,老朽另选了一门好亲事,只是不知大将军是否满意!”
马超不知陶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问道:“还请陶刺史试言之,本将洗耳恭听!”
陶谦道:“我徐州兵曹从事曹豹有一女曹颖已行及笄之礼,此女才貌俱佳,品性端庄,曹家也是徐州本地望族,与马将军也算门当户对!”
马超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曹家与陈家,糜家并称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