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妃对薛咏诗还是抱有一定期望的,薛咏诗身后是卢家,虽然卢家已经被流放,但在京里尤其宫里残余的势力应该还是有些的。
“薛氏什么反应?”看着她派去的人回来了,苏娴妃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
“薛氏,薛氏她……”宫女神色有些愤懑,更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说了什么?”苏娴妃看着那宫女的神态,心下已经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看着那宫女犹自吞吞吐吐的,恼火的道,“你倒是说啊!”
“薛氏说,娘娘自己的事,何必问她?”那宫女被苏娴妃一吓,利落的说了出来。
砰!是花瓶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苏娴妃也想过薛咏诗会自保为上,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快的翻脸不认人,顿时大怒了起来。
“贱人!明明是自己上赶着过来,这会儿倒是推得干净,那姓薛的可是她族叔,想要脱身可没那么容易!”苏娴妃发了一通脾气,终于咬着牙拼命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事,苏娴妃还真进了薛咏诗的套,她总觉得自己和薛咏诗有着共同的利益。但这有个前提,前提是薛咏诗的目的是争宠。可是薛咏诗虽然在尽力讨得宇文成的欢心,最终于的目的却不是争宠什么的,她的目的是在后宫兴风作浪,跟宇文成拉后腿。
因此,她和苏氏合谋害了长孙皇后之后,又因着苏娴妃进了自己的套,要说她一个人可能还难说动,但她还有一个帮手,柳氏现身说法,强调了子嗣的重要性。此时看着苏娴妃要倒霉了,薛咏诗她自然不会和苏娴妃同舟共济,转眼就对着苏娴妃翻了脸。
而她也不怎么担心苏娴妃用那位族叔攀咬自己,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就算当日青青没有杀了那姓薛的qín_shòu,她也会找人干掉那位族叔,嫁祸给苏娴妃。
接了苏娴妃信不久,苏氏还在发怒呢,她便跪在宇文成面前,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十分可怜的道,“皇上明鉴,那位姓薛的大人虽然是我的远方族叔,可是我自小便被舅家收养,和那位族叔并无来往。更何况,我那时候在薛家,倒是被欺负的多,关系并不好,怎么会和他勾搭在一起?”
“朕知道。”宇文成早就让人查了薛咏诗和那薛大人的关系,发现之前两人的确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他疑心重,也不愿意轻易放过,“但是,这件事朕并没宣扬开来,你怎么知道的?”
“是,苏娴妃,她派人来说,说臣妾已经在这件事中脱不了身了,倒不如鼎力帮她脱罪……”薛咏诗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宇文成又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啊,我干嘛要害简慧郡主?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仇怨。而且卢家已经是完了,能保得性命就是皇上开恩了,也用不着去眼馋简慧郡主的家财啊。”
卢家用不着,苏家用得着啊,苏家作为最近崛起的新兴贵族,想要继续崛起,巩固地位,钱财势力可不可少,宇文成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一点,倒被薛咏诗给提醒了。他看了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哭的让人心疼的薛咏诗,也确实觉得她实在没有牵扯进来的必要。
她本身就很得宠,而且是没有资格竞争皇后的,要是林钰那种性格当了皇后,她的日子应该好过才是。更何况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来简慧郡主应该不会进宫,很没必要去铲除情敌,就算她有心铲除情敌,卢家现在基本已经完了,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势力。也正因为卢家已经完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帮卢家争夺地盘,更没有陷害简慧郡主的必要了。
至于那姓薛的qín_shòu,倒是真的和薛咏诗没有什么来往,反而和苏家人交际不少,保不准就是苏家准备的替死鬼,多半和薛咏诗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宇文成心里已经基本信了薛咏诗的无辜,但是他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放心就是了,若你无辜,自然会平安无事。”
薛咏诗却是个精明人,抬眼看宇文成神色,就只道他对自己的疑心去了七八成了,心下松了口气,“皇上必然会明察秋毫的,臣妾自然放心。”
苏娴妃还不知道薛咏诗跑到宇文成面前表演了一番,还期望着用哪个已经死了的薛大人来咬住薛咏诗呢,没想到她等到的只有对她的处理决定。
宇文成深恨有人去碰触他的权柄,也是杀鸡给猴看,不愿意给苏娴妃一个痛快,命人先狠狠折腾了苏娴妃好几天后,才命人勒死了她。在这期间,他甚至没有看过她一次,待苏娴妃死了,便命人用草席裹着,趁着夜里运出宫门,蓬头垢面的烧了埋在乱葬岗上。
苏娴妃也算是得宠一时,儿子更是深得宇文成看重,死前几日,宇文成还在考虑要不要培养她的儿子,哪里想到最后落到这么凄凉的下场。宫廷如此无情,属于苏娴妃的痕迹几乎迅速消失,两三日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连被宇文成命令监督处罚的薛咏诗,倒是看着苏娴妃断了气的,即使对方临死前眼神如此饱含恨意,也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每日侍奉皇帝之余练舞读书,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这段时间宇文成事情多,其实也很少召见后宫,她的空余时间更多了,还有时间在树下抚抚琴。
最近宇文成的确是焦头烂额,京城里这么个情况不用说,齐王府闭门不出,因着简慧郡主的死,许多人原本偏向他的也开始有些打鼓,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深恨他的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