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温夕禾,不过是封少蓝和奢伶,加速了向赫冥爵摊牌的步子。若不是奢伶急了,那便一定是封少蓝急了。
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急了的奢伶和封少蓝,此时已经直直地越过了赫冥爵的底线。
但奢伶的身份
“阿爵,我知道你的想法。”庄二少拦渍冥爵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但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赫冥爵原本怒气腾腾的脸上顿时一顿。
谁都能够在那一刻感知到赫冥爵情绪上的骤然一阵停顿。似乎是沉默了半晌,赫冥爵却微微眯起了双眼。
“母亲?”他轻轻地开口问身边的男人,不自觉却轻轻地笑了起來,“我从來沒有她是我母亲的自觉,我想如今的奢夫人,也不会有那个觉悟吧。”
谁会身为一个母亲,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功利的棋子。
又有哪一个母亲,用尽一切只是为了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儿子最重要。又让这样的重量,硬生生地成为自己让自己孩子妥协的工具。
庄二少敛下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阿爵,我们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聪明如同庄二少, 又怎么会不明白。
在世人眼里,他赫冥爵多半冷血无情。但真正的赫冥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
当然,最清楚的莫过于温夕禾。
那么多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赫冥爵对于自己真正身世的介怀。沒有人会知道,赫冥爵到底有多么希望知道从何而來。
而现在,怀抱了那么多年的事实终于被摊开,可是却是残忍刻薄,任谁都沒有想到。
母亲这个角色,似乎伴随着赫冥爵认知到的事实,而瞬间土崩瓦解。
但奢伶,毕竟是赫冥爵的母亲。
身为赫冥爵的母亲,奢伶这个女人残忍刻薄到,明知道对温夕禾下手,会让他们原本就不够明朗的母子关系更为冰冷,是做了。
若不是被捅了软肋,即使对于自己的母亲多么失望,赫冥爵也不会在心里动了杀机。
“阿爵,事情还沒有到了你以为的无法收拾的地步。而且奢夫人这么做的背后,一定有她不能不做的理由。她沒有理由,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这样的事情。”
见赫冥爵虽然阴沉着脸色,但好歹是冷静了下來。庄二少凝眉看了一会儿男人紧绷的侧脸,又继续说道。
“况且,若你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我们也未必会全都由着你。”
他们是兄弟。
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可以做。关键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提醒。
空气里陡然陷入了一阵可怕的静,庄二少和上官试图拦渍冥爵的动作并沒有放松。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们能不能够说服赫冥爵。
大门忽然在这个被人从门外一个推开,凝染一阵风似的冲了进來。视线从三个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定定地停在赫冥爵的身上。
“阿爵,奢夫人那边让人给你带话。夕禾她很好,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见赫冥爵冷硬的双眼里陡然爆发出更为激烈的冷光,凝染的声音听起來并不那么真实。
“不过,她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见见她。去奢家。”
天刚亮,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微凉的气息。
偌大壮观的庄园里,佣人们已经早早地在各处打扫。时不时地,庄园里总是可以听到厨房里,花园里,庭院里,△处传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迈巴赫在人前闪过一道亮眼的光,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 车子在庄园的大大门外稳稳地停了下來。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一眼门口石墙上刻上去的斗大的字眼。
奢园。
如此富足尊贵的生活,也难怪当初她奢伶会做出抛弃自己的孩子也要重新回來的决定。
她倒是挺懂得取舍。
还沒下车,门前的人便老早地就看到了赫冥爵。
“少爷。”
高大的男人走到车子前,他似乎对赫冥爵一点也不陌生。走到车子前,冲着车子里的赫冥爵恭恭敬敬地弯腰。
“您來了,大家都在里头等您。”
赫冥爵推开车门下车,迈开步子朝着里头头也不回地走,胸臆间,却还是止不住发出嘲弄。
奢伶,如此精心的安排,老早便料定他一定会亲自來。
一路被高大的陌生男人引进大厅,一进门,赫冥爵倒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刺激的冷笑了出來。
两边的高档沙发上, 分别做了六个人。
左边一排,看年纪,不过都是年岁不过六十的老人。个个面色严肃,端坐的时候,脸上活生生地透出一副审犯人时候的模样。
右边一排,奢伶,身边分别坐着年纪稍微年轻些的中年男人。
“來了。”
见赫冥爵进了大厅,奢伶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从一堆人站起來,走向赫冥爵的身边。她的脸上,看起來少了前些日子面对赫冥爵时候的咄咄逼人,无声无息地多出了几分不常见的温和。
但也只是一瞬间。
她所有的表情,在面对赫冥爵冰冷的脸时,终究是沒了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赫冥爵微微眯起双眼,打量了四周一番,视线这才缓缓地回到奢伶的脸上。
“她在哪儿?”他问,完全沒有将奢伶和眼前的一帮老人放在眼里。
奢伶的面上一僵,好脸色迅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