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盛行衍的母亲。
温夕禾不会看错。
虽然两个人只见过一次,但也许是盛行衍的母亲给温夕禾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至于在两个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温夕禾就一眼认出了那一个热情大方的女人。
四目相对的时候,盛母也认出了温夕禾。但该是那一刻身体的不舒服让她难以承受,她张张嘴巴,想要冲着温夕禾开口,却最终在身体的不适下缓缓地抬手。
温夕禾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去,穿过众人,有些着急地在盛母的跟前蹲下。
“伯母,我是夕禾。”她简单地说完一句,眼见盛母的额头上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急忙弯腰安抚她。
“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
此刻的盛母,该是陷入了巨大的疼痛之中。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相当痛苦。她用单手捣住自己的胃部,该是巨大的疼痛,让她此刻说不出话來。只是在疼痛之中被人扶着走动,她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温夕禾的手。
人很多,温夕禾几乎是被人拥挤着往前走的。
手上,她甚至还能感受到盛母牢牢在抓着她时候,格外分明的力道。
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耳边便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 有男人从黑色的车子里探出头來,冲着温夕禾急急地喊了一声。
“來不及了,我们要先送夫人去医院。”男人打开车门将盛母扶进车子里,回头一把扯住温夕禾。
“温助理,快上车!”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从事情的发生到这一刻。她连让自己的冷静下來,或者是反应过來之后思考的时间都沒有。
等她终于冷静下來的时候,她已经在开往医院的车子上了。身边,是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疼的死去活來的盛行衍的母亲。
她不是沒有想起还在等着自己的赫冥爵,但当她的视线落在身边女人的身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牵引似的,就那么有了安静的决定。
她告诉自己,她可以跟赫冥爵解释。
盛行衍不在,但着并沒有影响到他母亲的救治。
盛母很快便被送到了医院。
温夕禾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的时间。
盛行衍还在赶來的路上,温夕禾一个人等在急救室的外头。事后想起來的时候,温夕禾不得不承认。在那个时刻里,她确实早已经忘了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还在等她。
那一刻,她只担心急救室里,那个曾经给过她短暂母亲温暖的女人。
当手腕上的时间准确走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一直急救的盛母,终于被推了出來。
好在,并沒有什么大的问題,只是急性胃炎。
温夕禾松了一口气,直到得知盛母沒有危险的时候,她才一脸惨白地想起,今天是赫冥爵的生日。
而就在她沒看到盛母之前,她才答应赫冥爵要尽快赶回去的。
心里,忽然一揪。
温夕禾下意识地想要翻找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在跟赫冥爵结束通话的时候就给摔坏了。
但此刻盛母还在昏迷,盛行衍未曾赶來,她根本走不开。
也就这样纠结和犹豫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病房的大门被推开,盛行衍步伐稍稍有些凌乱地垮了进來。
“妈,,”
男人快步走到自己母亲的跟前,虽然已经得知自己的母亲并沒有大碍,但昏迷的母亲,多少让性子一向沉静的盛行衍的侧脸,无声地生出了几分紧绷。
温夕禾看了一眼床上的盛母,又低头看了一眼盛行衍。知道一切都已经完妥,口气里不由得带了几分焦灼。
“总裁,我可能”
未等温夕禾说完,盛行衍便起身站了起來。
“谢谢。”他说着,无声地朝着温夕禾站着的方向移动。男人高大的身体俯身过來,在温夕禾的头顶形成一片阴影。
温夕禾还沒反应过來,男人便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温夕禾。
“夕禾,谢谢。”
不是温秀,不是温助理,而是夕禾。
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通过这么一个拥抱,一个亲密的称呼,在他盛行衍的心里,就有所改变了。
温夕禾被男人忽然的改变,和忽然而來的拥抱给震慑得不知所措。
她甚至被盛行衍这么一个拥抱给吓到了。
但她沒有忽略掉心里涌上來的那一份越发浓烈的焦灼感,她沒有办法让自己思考他太多。
“总裁,”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伸手一把推开了盛行衍。向后推开几,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不不用谢。”
男人站在距离她几米开外的距离,用一双她永远看不透情绪的眼睛看着她。
眉目温润,透着含蓄。
温夕禾甚至在躲。
她转身飞快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一边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盛母,“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伯母的身体很虚弱,要好好调养才是。”
说完就拉开了大门,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身后却响起盛行衍的声音。
“夕禾。”
她站在门边,却沒有回头。
身后却分明响起了盛行衍稳稳的脚步声,男人明显地朝着温夕禾走近了几步。即使知道在母亲病了的这个时候,盛行衍断然是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放在自己的身上。但盛行衍出口的话,却明显地让温夕禾吃惊。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