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吟’游诗人拨动着三弦琴,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个略显哀伤的曲调,这是他即兴创作出来的曲子,讲的是从伊斯塔伦逃出来的故事。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不‘操’‘弄’本行,显得有些生疏,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压好韵脚。
拙劣的表演很快遭到了灰地‘精’的嘲笑,恼羞成怒的‘吟’游诗人立刻以昨天晚上的伙食质量作为反击,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吵嚷起来,言语之间越来越粗俗不堪。
这种污言秽语并不能影响到高文的心情,反而给他提供了一个谈话的空间。酒馆里要是太过安静的话,他这个外来人就会格外引人瞩目。高文不太确定那两个军官的真实身份,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贸然上前询问,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那两个军官的桌子上已经堆了两三个空酒瓶,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些微醉,这种颓废的样子让高文微微皱眉,他走到两个人身边,坐下来低声说道:“真理永存。”
刚刚把酒杯端到嘴边的凯文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来,看着高文冷冰冰的面孔,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倒不是他的演技如何出‘色’,而是真的有点喝高了。
剧本台词是什么来着?凯文挠了挠脑袋,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心情不好的人很容易喝醉,而他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喝的有些晕了,看对面自己老大的表情,似乎也没反应过来,那位罗拉娜小姐推荐的杜松子酒果然不愧是陈酿,原本对于酒量很有自信的他居然都扛不住两瓶。
“不好意思,您是……哪位?”凯文定了定神,见汉克将军没有说话,便挪了挪身体给眼前的年轻人让出了一个位置。这时候他也逐渐回想起来,罗拉娜小姐说过可以自由发挥,主要目的就是通过这个年轻人试探一下真理会的态度。既然是试探,那么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装做偶遇之后坐下来闲聊。
聊什么不重要,只要这个年轻人开口,那位大小姐就能分析出足够的情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身份?”高文坐下来,看着沉默不语的汉克将军冷声说道,虽然和自己搭话的是那个年轻军官。但他看得出来真正做主的还是眼前这个中年大汉。
“没有什么身份,残兵败将而已。要来一杯吗?这酒不错……”汉克将军咬开酒瓶的瓶塞。含糊不清地说道。
“抱歉,我不喝酒。你们隶属于七支戍卫部队中的哪一支?”看到汉克将军消极的神态,高文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谁都不是。”汉克将军摇摇头,当高文说出七支戍卫部队这种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时至今日,即使是真理会的内部成员,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些古老的秘辛。
这是一个秘密组织所必然面临的困境,它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保守,然而到最后就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保守什么秘密。漫长的岁月变迁与不可预料的天灾**。都会造成传承的流失断绝,就连守夜人自己都已经遗失了曾经的传承,又怎么能指望还会有别人记得他们的存在?
看到汉克将军的表情,高文沉默了片刻,试探着问道:“你们不像是翡翠山谷的巡林人,难道是塔希提的大地监视者?”
“不,我们是守夜人。你当然没听过的对吧?”看到高文这幅‘迷’‘惑’不解的样子,凯文心里面冰凉一片,忍不住开口说道。
“守夜人?”高文的眼睛里闪过思索的光芒,他迟疑地问道:“我在真理殿堂的文献纪要里面看到过这个名字,迪弥恩特的守夜人,不是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取消了编制吗?”
“年轻人。如果你阅读过真理会自己的历史文献就会知道,当初创立真理会的十二圣贤,每一位都拥有自己掌控的秘密力量,也就是现在的戍卫部队。巡林人、大地监视者和我们,都属于当年被提升保密序列的五支戍卫部队之一。”
汉克将军抬起头,注视着高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什么原因?”高文追问道。
“没有原因。或者说我们没有资格知道原因。”汉克将军摇摇头,兴味索然地说道:“当然了,现在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我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现在无非是‘混’吃等死而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文沉着脸问道。
汉克将军耸了耸肩,把地下遗迹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其中又适当地删去了埃尔和罗杰等人的个人形象。不过饶是如此,从头到尾解释清楚也‘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奎萨拉斯?他是影子议会的议员?”听到奎萨拉斯的名字之后,高文的脸‘色’微变,他摇摇头自语道:“不可能,影子议会已经避世多年,如果说你们这支部队原本隶属于议会麾下,那倒不奇怪。但是奎萨拉斯,那个抱着‘女’人大‘腿’上位的势利小人,绝不可能拥有影子议会的席位。”
“有什么区别吗?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守夜人传送‘门’的通行权限,那就代表他确实拥有真理会的高层领导者的身份。”听到高文这样说,汉克将军忍不住说道。
“你们平时缺少和外界的接触,所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高文‘阴’沉着脸低声说道:“现在的真理会,已经彻底堕落了。”
“怎么可能?”汉克将军下意识地反驳道,虽然因为奎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