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军对河谷关的包围明显有松散的迹象,在埃尔看来这就是自己作死的表现。( 南方军指挥官的视角来看,这未尝不是对于守军造成心理压力的一种战术。伊斯塔伦陷落,洛克家族惊变,留在河谷关的这支部队现在只是一支孤军,城墙内外的士兵都很清楚这个残酷的事实。
埃尔命令提米去召集部队赶过来接应,他自己仍然带着帕兰蒂和雷纳德前往河谷关。南方军的守卫格外松懈,以至于都有些浪费他们此前做好的心理准备。他们只是在营地门口象征性地布置了几个岗哨,埃尔带着两个人,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轻轻松松地穿过了营地,连一个守夜的士兵都没有遇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到河谷关城下。
让埃尔颇为欣慰的是,关口的城墙上仍旧灯火通明,可以清晰地听到哨兵巡逻的脚步声,即便这支部队可能已经无心恋战,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伊斯塔伦的军事素养。
“将军阁下,我们……敲门吗?”雷纳德和埃尔一起抬头看着城墙的垛口,他扭了扭脖子,感受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忍不住有些发虚。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叫门,不过要让他现在徒手爬上城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我和帕兰蒂先上去,然后让他们放绳子下来。”埃尔无奈地说道,他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后来身边跟着帕兰蒂,萝莉骑士的实力和自己相差不多,而且也同样是敏捷型的战士,使用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提米虽然心眼灵巧,不过他也就这一个优点,青铜上位的实力在普通战士中确实可以独当一面,但放在自己身边就显得有些累赘。大多数时候埃尔都只是让他负责殿后。
雷纳德的个人实力也处于青铜上位,如果在巅峰时期或许能比提米稍强一些,但他之前并未参加过伊斯塔伦的正规军,只有过统领家族私兵的经验。( 战场上分生死的话,他十有七八会倒在提米剑下。况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怎么乐观,在埃尔眼中就是一个人形的累赘。
不过埃尔之所以要让雷纳德跟过来,也并不是要指望他的战斗力。河谷关里还有雷纳德之前带过来的数百名洛克家族战士,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雷纳德遭到囚禁,甚至被害的消息。只有把这家伙本人带来,才能调动起这支部队的战斗力。
“想不到我也会沦落到这步田地。”雷纳德摇头苦笑道,从城墙上扔绳索往上拉人一般都是在守城战中对待敌军使者的方法,以他的身份,当然会感受到屈辱,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讲究太多,只能随机应变。
“别这么悲观,活着比什么都强。”埃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帕兰蒂示意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绑好武器,抓住城墙上的缝隙向上爬去。
河谷关的城墙远没有伊斯塔伦那样坚实壮观,只有两三层楼的高度,而且建筑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泥石,这点高度对于埃尔和帕兰蒂来说都不算是问题,以他们的实力与其说是攀爬,倒更像是直接跳跃上去。
一抬手抓住墙垛,翻身登上城墙,埃尔抬起头就看到一队巡夜的士兵举着火把走了进来。他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埃尔的身影,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同时高喊起来。
“安静!我是自己人!”埃尔急忙举起双手说道,帕兰蒂的反应比他更快,她正好从那队士兵的身后翻上来,一拳打晕了要将“敌袭!”喊出口的士兵,然后噼里啪啦地将其他几个人都打倒在地。对于如何与军人交涉的方法,帕兰蒂比埃尔有经验的多,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守夜士兵无论如何都会发出警报,于是索性先敲晕了再说。
剩下最后一个像是队长头目的士兵被帕兰蒂摁在地上死死地捂住嘴巴,她凑到士兵耳边低声说道:“别大喊大叫,会惊动外面的南方人,我们是伊斯塔伦的军人,过来找你们的指挥官。
这样说当然也不可能去的士兵的信任,看他紧绷着的肌肉就知道这家伙仍然没有放弃反抗,如果现在放开他的嘴,他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一嗓子惊醒整个关口的守军。
于是帕兰蒂又掏出狮牙号角,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一招对于伊斯塔伦人来说简直百试百灵,士兵的眼神顿时放松下来,同时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帕兰蒂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士兵顿时一骨碌爬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激动地问道:“您是白狮子家族的继承人吗?你们还活着?”
“活着的人不多了,士兵。”帕兰蒂摇摇头,断绝了士兵的幻想。她走到埃尔身边,回过头对士兵说道:“这是我们幸存者的指挥官——埃尔将军,请你立刻通报河谷关的防务指挥官阁下,我们要立刻与他见面。”
“是的,长官!”士兵看到埃尔胸前的白银徽章,顿时肃然起敬。不过他虽然在心里面已经相信了帕兰蒂的说法,但出于正规军的素养和谨慎,在行礼之后还是唤醒了自己的同伴,“押送”着两个人走下城墙。
埃尔的突然到访很快惊动了城中的守军,他们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就看见两名身穿不同军装的高级军官联袂而至。
“埃尔将军,您的到来真让我们惊喜万分。在下就是河谷关的现任防务指挥官阿尔莱特”身穿伊斯塔伦军装的中年军官谨慎地审视了一下埃尔胸口的徽章,然后才恭敬地对埃尔行了一个军礼:“很抱歉我们之前并没有收到伊斯塔伦方面军方高层变动的通知,您似乎看着也很面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