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辰夫妻到的时候,沈守达和容氏端坐在房间,夫妻之间的气氛,显得不那么和美。
沈守达觉得容氏没有从前通情达理好相处,而容氏瞧着沈守达面上淡漠的神情,伤心自个的年老色衰,才让夫婿面对她,都没有几分好神色。
沈洛辰很快感觉到父母之间的不妥当,他有些担心的瞧了瞧妻子,见到乔云然依旧心大的仿佛没有注意到,他在心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洛辰夫妻向沈守达夫妻行礼后,沈守达赶在容氏开口前,直接张罗着儿子儿媳妇坐下来,又吩咐外面的人赶紧上茶水。
容氏瞧着沈守达对儿子儿媳妇的殷勤劲头,很是有些看不习惯提醒道:“老爷,你一个长辈用不着这般周到招呼小辈。”
沈守达转头瞧向容氏笑着说:“当年陆氏和乔氏先后嫁进来的时候,你和我一再说,别人家的女儿嫁进我们沈家,我们当公公婆婆的一定要友善对待她们。
这些年,你这个婆婆一直做得不错,我这个当公公的人,自然是相信你的。再缓几年,我告老归家后,我再好好的对待家中的小辈们。”
沈守达有心再当差几年,他如今身上担的责任不重,这一次可以顺势告老归家,可是他就是有些放不下外面的事情,还是喜欢身上担一些责任。
容氏这一会心里面暖和了一些,瞧着沈守达面上带有几分笑意说:“老爷,你今天不用帮这两个不孝小辈打圆场了,他们这些日子做下的事情,你能够容忍,我可容忍不了。”
沈守达瞧着沈洛辰不语,他再一望无事人一样的乔云然,这一会特别认同容氏的话,乔云然的确不如陆氏知事敏感。
丫头们上茶后,一个个赶紧退了下去,容氏揭起茶盖,然后“哧”一声响起来,她皱眉头把杯盖放到一边,说:“你们两人果然让人心烦,我喝一口茶,这茶盖都要让我心烦。”
沈洛辰眼神平和的瞧着容氏,乔云然根本是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容氏瞧着儿子儿媳妇的反应,只觉得心头的一把火燃烧起来。
“乔氏,你懂我话里的意思吗?”
容氏的话直接冲着乔云然来,这时乔云然抬了眼皮,先是悄悄的瞧了瞧沈洛辰面上的神情,然后她一脸正色的瞧着容氏,道:“母亲,儿媳妇听候你的教导。”
容氏顿时气了起来,说:“乔氏,我是有心要教导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这几年,你嫂嫂日日陪伴在我的身边,她从来没有烦过一天,你呢?
这才几日光阴,你借着辰儿寻你有事,你便借机会一去不回头,你这是乔家的孝顺之道吗?”
乔云然瞧着容氏面上的神情,很是缓和道:“母亲,你现在心火很是旺盛,我觉得要请大夫过来为你瞧一瞧平安脉,你这样的时间长了,很容易伤了身体。”
容氏“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直接指着乔云然道:“乔氏,你胡说什么?”
沈洛辰站起来把乔云然拉到身后,他瞧着沈守达满脸认真神情说:“父亲,我觉得乔氏的话有道理,母亲总是这样的容易生气,对她的身体不太好。
我记得我去江南前,母亲不是这般容易生气的人。我在江南经手过药草,听大夫们提起过,人的情绪要平和,才会对身体有益。父亲,我认为要请大夫来为母亲调理身体了。”
容氏抚着头直接坐了回去,沈守达这一会也有些着急起来,说:“辰儿,你赶紧去请大夫来给你母亲瞧一瞧,我也觉得这几年她的脾气爆。”
沈洛辰顺手把乔云然扯出房间,然后赶紧张罗管事妇人去请一位老大夫过来,给家中所有的长辈们号一号平安脉。
他们夫妻出了院子门后,沈洛辰瞧着乔云然有些担心问:“然儿,你觉得我母亲的身体不太好了?”
乔云然摇头说:“夫君,我不懂看病,我只知道气大伤身。我们两人坐着没有说话,母亲瞧着我们都会生气,她这种状况很不好,大夫来瞧一瞧有好处。”
在有些事情方面,沈洛辰是非常相信乔云然的直觉,他让乔云然先回院子,他转头去寻沈洛太说话。
沈洛太听沈洛辰的提醒后,他也认为容氏这几年脾气特别的不好,在外面,容氏还会容忍着,在家里面,容氏是完全的容忍不子。她难道真的是身体不太好,所以才会容易生气?
他们兄弟又赶着去瞧父母,陆氏难得有一天不用陪伴容氏,她也无心打探这对兄弟的行事,只管利用这个机会,把家里的事情,好好的理一理。
小妾们来给陆氏请安,直接让管事妇人拦了,管事妇人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小妾们说:“夫人早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们只要用心服侍大爷,别的时间,都不用到她的面前晃悠。”
管事妇人瞧着沈洛太夫妻由最恩爱走到如今的相敬如宾地步,她对这些小妾们很是看不上眼,只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存在,主子夫妻也不会失和。
陆氏知道管事妇人把小妾们拦了回去,瞧着她说:“以后这样的事情,直接吩咐门房,你就别出面了。她们还用不了你去应付,你以后的心思直接放在小少爷们的身上。”
管事妇人瞧着陆氏面上平和的神情,提醒说:“主子,你可不能够被这些贱人影响了,她们就担心你和大爷感情好。”
陆氏瞧着管事妇人笑着说:“我和大爷一直很好,她们影响不了我的。”
管事妇人瞧着陆氏面上的笑容,只觉得心里面酸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