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拉下一块玉佩,与你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圈儿,雌雄阴阳一目了然。”

“你俩闭嘴!”孙溧太阳穴都疼了,“说不定只是凑巧呢?”

“啧啧。”薛蟠摇头晃脑道,“贫僧怎么没遇上如此巧事?还不是因为贫僧业已出家。”

贾琏也道:“我怎么没遇上如此巧事?还不是因为我业已娶妻。”二人大笑。孙溧狠狠磨牙。

三个人都没料到,随口一言竟成真。孙溧回客栈后不久便偶遇了那个漂亮丫鬟。虽只瞧见其匆匆背影,孙溧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不留神遗下一方寿山石印章,印纽乃桃形。孙溧可巧也有这么一块,且当真如薛蟠所猜、比那个大了一号。孙溧后背发冷。寻常果型的印纽,多半选石榴葡萄之类吉利的果子。他自己那枚印章雕了桃型,不过是因着当时跟前摆着一盘鲜嫩甘甜的桃子、一时高兴随口吩咐办事的长随罢了。遂忙当作没看见那印章,目不斜视昂首走过。

晚上,孙溧坐立不安,直至三更天才上炕。而后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好容易天光边上迷迷瞪瞪睡了会子,竟梦见一个美人往自己的茶壶里下毒!孙溧大喊一声惊醒,浑身透汗淋漓。再看窗上已是光辉夺目。问小厮,竟过了巳时。

再过一日,客栈里头多嘴的伙计便告诉小厮,方才来了个管事模样人,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偷偷打听他们家孙相公。孙溧想不出可能是谁,干脆跑去梨香院跟薛蟠商议。

薛蟠一听便拍手道:“这还用猜?你那个叔祖父不是一直在寻你的下落么?他若亲自来迎,你还能不回去?等你进了叔祖父家就什么都好办了。想泼茶泼茶、想崴脚崴脚、想放风筝放风筝。阿弥陀佛。”

孙溧跌足:“如何是好!我纵搬了客栈,依着他们家的手段怕是也会早晚寻着。”

薛蟠撇嘴道:“若非你和表妹的误会,荣国府倒是便宜收留你。如今反倒不方便。上我舅舅家躲也不成。哎呀,真真不好办。”

孙溧长吁短叹。良久,他恼道:“大不了我回金陵去。”

“你不是还得念书考试?两地来回就去了小半年,于你也不划算。”薛蟠想了半日,忽然挤挤眼,笑道,“喂,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家都是被郝家坑过的。咱们要不要试试看,忠顺王爷敢不敢留你?”

换个老成持重的少不得批小和尚异想天开。偏孙溧这会子心里已认定李太后之亲妈继父害了李家父子俩谋财,断乎不敢跟郝家扯上瓜葛。迟疑片刻,一口答应。

薛蟠想见忠顺王爷很久了。一则好奇他家的信息渠道,二则好奇他的模样、究竟像不像徽姨。既这么着,择日不如撞日。扭头便看见小朱立在门口似笑非笑,忙笑行礼道:“求问朱爷,忠顺王府怎么走?烦劳画张地图呗。”

小朱也不推辞,当真提笔就画了张地图。画完薛蟠眼巴巴看着他等提示。小朱道:“你只管去。依着你的德行,他定然顺眼。”

薛蟠心里石头落地,打了个响指:“宾果~~”遂与孙溧两个直奔忠顺王府。

到门口投帖子。门子看孙溧衣着华贵,上前笑脸相迎。帖子写的是金陵小和尚不明、金陵举子孙溧。不多时,忠顺王爷命请他们进去。

二人进府,跟着人步入书房。只见贵妃榻上歪着一个男子,看模样只有三十出头,容颜俊俏姿态慵懒,薛蟠简直想吹一声口哨:卧槽!邪魅狂狷大帅哥,放红!不愧是徽姨的亲弟弟。遂上前行礼。

忠顺王爷一动不动,半晌才斜睨了他二人一眼:“什么人?”

薛蟠抢先诵佛道:“求助之人,想同王爷讨个主意。”

忠顺挑起一根眉毛:“嗯?”

薛蟠道:“贫僧这位同乡兄长眼下正在被人围追堵截的谋婚,前狼后虎逃无可逃。贫僧想着,说不定王爷有对付那种苍蝇人家的秘诀,特冒昧前来求教。”

忠顺嗤笑道:“你这小和尚好没头脑。何谓苍蝇人家。”

薛蟠登时有底了,乃一本正经道:“苍蝇人家就是,特别喜欢高攀婚事,又拿不出足以匹配的官职钱财,只想方设法欺哄幼不更事的少男少女,如苍蝇般挥之不去令人厌恶,的,人家。”

忠顺翻了翻眼皮子:“与本王什么相干。”

“委实不与王爷相干。”薛蟠道,“只不知王爷可有兴致给他们添堵?看着讨厌的人使尽浑身解数也达不成目的,挺好玩儿的。”忠顺面无表情。

直至这会子孙溧胆儿才大起来,上前作揖行礼。忠顺道:“你躲去岳丈家岂不便宜?”

孙溧苦笑道:“荣国府不是学生岳丈家,太后猜错了。”忠顺一愣。

薛蟠既知他与李太后是对家,便放心大胆道:“实不相瞒。舍表妹尚未许人家。”

忠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不觉坐正身子:“王子腾媳妇倒有胆子。”

薛蟠道:“古人云为母则强,其实姨母姑母舅母都一样。但凡关心孩子,女性长辈比男性长辈可靠多了。”

忠顺似笑非笑:“他二人倒也合适。”

薛蟠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舍表妹只想逍遥一世,不愿意嫁嫡长子。”

忠顺诧然:“你表妹?荣国府那个大姑娘?”

薛蟠正色道:“敢问王爷,人皆有惰性,何时会勤快?”忠顺瞥了他一眼没言语。薛蟠自己答道,“偷不了懒的时候。后宫之中血泪刀光,女孩子想进去谋出路、必是家中男丁无能。如今舍表兄业已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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