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薛蟠道:“明儿你自去问裘大人。”

正说着,却看门外进来一个美人送茶。贾琏笑指道:“这是我的屋里人碧玉。”薛蟠合十。

早两年他曾托王子腾告诉王熙凤,莫将自己最要紧的丫头给贾琏做小老婆。若实在忍不得那些姬妾,宁可留个把满头是错的。表哥保证不出四五年你男人没空四处沾花惹草,到时候再收拾不迟。自打进荣国府,薛蟠一直忙着帮贾琏收拾豪奴弄银子,没闲工夫挂念内宅;原来那话王熙凤倒是听了。想必平儿还没给贾琏。大和尚出这个主意并非为了他表妹。实在站在薛家这个位置,原著里头天赋好且能弄到手的人不算多,平儿算一个。莫看她只是个机要秘书,好生培养着未必不能独当一面。不论在哪个时代,人才都是最难得的。

直至三更天张子非才回来,默然递给薛蟠一张纸。薛蟠看罢咂舌:“我的个乖乖!果然娱乐圈永远是最赚钱的。”乃思忖片刻,提笔写了两张笺子,从怀中掏出印章盖在一张上。张子非看得直皱眉头。“子非,烦劳你再跑一趟。”薛蟠道,“并烦请刘掌柜稍微加个小班。”

张子非道:“你这不是违反商业道德么?”

薛蟠摇头道:“这才遵守商业道德。过两日再跟你解释。”张子非立着不动。薛蟠撇嘴道,“我是贪财不错,还没至于连粉头的卖身钱都要贪。”张子非还是不动。没法子,薛蟠只得指着她拿来的纸上一处解释道,“这个目前是凶手的第一嫌疑人。找到客户的家人需要时间。我若不这么来一下子,等结案钱就成了无主之物、要收归国库了。”

张子非方点头道:“倒也罢了。”拿起那盖了印的笺子收入怀内。“那一张呢?”

“那一张也得辛苦你。孙溧客栈中有个书房,郑酥儿送过他一本薛涛小集。你夹入其中。”

张子非遂也收了这笺子,跳出窗户、闪身隐入黑夜。

次日,贾琏赶着吃完早饭便跑来梨香院,与薛蟠一道往五城兵马司衙门而去。

与裘良、孙溧相见后,薛蟠抢先得意道:“贫僧已想明白了郑酥儿所去的那五处闹市区有何共同点。你们还有谁猜着了?”

裘良忙说:“本官昨晚想了一宿不曾想着,请师父赐教!”

薛蟠望着文吏。文吏拱手道:“小吏不知。”

“那孙公子想必更不知道吧。”薛蟠笑嘻嘻挽起袖子,从怀内取出一张京城地图铺在案上。众人一看,地图上画了五个圈,正是那五座酒楼。其中两个酒楼赫然隔了条小胡同背靠背。并有四个朱砂点儿,就点在酒楼左近。薛蟠指道,“诸位可知招商钱庄?这四处便是招商钱庄的铺子。此钱庄开设有替客人存储贵重物品的业务。不论身份,凭手印和密钥存取。甚至可以在他们别处分号写委托函,让钱庄帮客人把东西运过去。”

贾琏脱口而出:“郑酥儿假意哄骗老鸨子说她要将银钱首饰赠予孙溧,实则灌醉了孙溧偷偷溜去招商钱庄存起来了。”

裘良点头:“想来就是如此。不然何以择了这么五处酒楼?”

孙溧道:“酥儿是想从良么?”

薛蟠道:“你若帮她,保不齐能成。”

裘良皱眉道:“若是贼人依此销赃如何是好。”

薛蟠道:“他们每件物什皆登记在册的,但凡官府要查立时给出。若借他们销赃,于官府反倒省事。”

“这也罢了。”裘良乃站起来道,“既如此,就去这个招商钱庄查查。”

几个人遂同往招商钱庄。掌柜的姓刘,一听说来的是裘良大人,忙将众人让入后堂。裘良便让他查某几日他们家某几处铺子是否有位叫郑酥儿、二十多岁的女客人来存贵重东西。当有不少银子和首饰,并某六件古董真品。

掌柜的亲自进去翻找半日,捧了本册子出来道:“各位大人,客人的名字是否弄错了?”

文吏猛然想起一事:“郑酥儿是老鸨子替她取的花名儿,她本姓孙叫孙小娥,河北沧州人氏。”

“咦?”“姓孙?”大伙儿不禁悉数扭头看孙溧。

孙溧茫然道:“不与我相干。”

薛蟠拍手道:“你若知道她与你是本家,就愈发可能帮她了。刘掌柜,可有叫孙小娥的女客人?”

“有有。”刘掌柜道,“就在这儿记着呢。”他遂将那册子呈上来。

裘良一看,果然写着沧州人氏孙小娥,二十二岁。第二页是她的手印、密钥。第三页写着继承人。刘掌柜道:“倘若客户因故身亡,则财物归他指定的继承人所有。通常要写三位继承人,这位女客人只写了两位。”第一继承人,王清清,山西代县人,十二岁。第二继承人,孙大牛。河北沧州人,二十九岁。

薛蟠指道:“这孙大牛一看就是孙小娥的哥哥,怎么竟是第二继承人;倒是她那个小丫鬟清清,第一继承人。”

刘掌柜道:“大人看最后头的附录,有孙客人最初写的继承人单子。”

裘良忙往后翻。最后一页也是张继承人单子,盖了“作废”印章。第一继承人孙喜儿,八岁;第二继承人王清清;没有孙大牛。

文吏思忖道:“这个孙喜儿想必是她侄子。”

薛蟠道:“会不会当年孙小娥的哥哥孙大牛要娶媳妇,没钱付彩礼,遂将妹子卖了。饶是如此,孙小娥依然惦记家中侄儿。故此她头一位继承人写了侄子。后又想着自己这些年吃的苦,有几分怨念。哥哥也好侄子也罢,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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