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可能,顾妃嫁入梁王府并非顾家的意思,而是她早已爱上了太子、甘愿帮他做事。与顾芝隽私通瑁大奶奶如出一辙。
小和尚好半天回过神来。夏婆婆随口问道:“方才想什么。”
薛蟠脑中多的是可以信手拈来的剧情。“那孩子确定是女儿吗?有没有可能是儿子?人家梁王军功起家。”
夏婆婆摆摆手。“我还当你想到了要紧关节。不是儿子,就是女儿。接生的稳婆乃锦衣卫所派。”
“额,说的也是。”薛蟠捏捏下巴,“贫僧对那个山洞感兴趣。就算里面没有财宝,也是个不错的景点哎。”
夏婆婆含笑道:“远着呢,听闻在南边的海岛上。”
……薛蟠又当机了。
搞了半天,永嘉郡主竟然没一句实话!也对。泉州江南万里迢迢。她这十年,身份乃泉州知府外室。而且是个出逃的寡妇,丈夫阖族皆行商、许多人认识她。所以根本不方便没事就往江南跑,跑一趟少说小半年。孙谦就算不起疑心,绝对会加派人手跟着。机密事人一多就办不成了。
薛家都快把整个江南用上靛蓝的作坊都翻遍了,愣是寻不着那个信物荷包产地;因为地方压根不对。福建临海,藏宝山洞可能就在福建海域。彼时本是孙谦先勾引的永嘉,则孙谦升迁去福建也许并非偶然。朝堂高官之中依然有义忠亲王的人。
乖乖!果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怪不得当今皇帝要下狠手收拾,一不留神就得翻盘。
走完神后,薛蟠眨着眼向夏婆婆和司徒暄道:“你们听说过基督山伯爵么?”
夏婆婆无奈道:“你又想起什么古怪之事。”
“法兰西国名著,影响力相当于我国的《西游记》。”
薛蟠兴致勃勃简述了基督山藏宝的故事。那二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声说有趣,让他回头把书取来瞧。
回到薛家,和尚跟忠顺王府众人商议,近日再骚扰骚扰小林子一家,没事就派形迹可疑之人过去溜达。青蛇并不清楚魏慎误以为自己绿了他,兼早年这位大叔与郝家合作走私颇为愉快,说不定还挺高兴。
又提起梁王太妃顾氏所生的女儿。这个本是忠顺王府职责所在。可私通偷情之类的事儿,但凡本人不露出端倪,事后起疑去查已无从下手。
薛蟠说了自己对先太子和顾妃的绯闻猜测。徽姨一怔:“年岁对上了!”
薛蟠摊手:“且旁人疑心不到太子头上,还有个亲弟弟打掩护。”
小朱皱眉道:“也保不齐顾氏知道皇帝不会放过梁王府,把女儿托付给娘家。”
“那顾家是怎么藏住楚庄王那套编钟、使之不被抄家的官兵察觉的?”
“顾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私留那个,顾候自己上进给了太子。”
“永嘉出嫁不久便‘死了’,且八成是她爹的大老婆所为。几年后太子才坏的事。而去山洞取东西的信物居然在永嘉手里。另外一个手持信物之人乃养大顾芝敏的韩先生,顾四把人家整个蒙在鼓里。”
小朱想了半日,这种可能性确实最大,不由得泄气。
薛蟠满脸幸灾乐祸笑眯眯道:“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性天然如此。太子本来容易惹女人喜欢,何况对照物乃老梁王。社会最上层和最底层是两个不受人伦道德约束的阶层。一个没人能管,一个没人想管。北静王妃姘头换了好几个呢。”
忠顺王爷忍不住说:“虎伢子拍他一下子。欠揍!”
吓得薛蟠赶紧往外躲:“明二舅饶命!”陶啸岂能放过他?三五步追上超过,转回身一巴掌正面拍在小和尚脑门上。薛蟠捂着脑袋。“您老脚程怎么那么快……”因又想起顾芝敏两口子自打去扬州便没了消息。
小朱和卢慧安两个都无语望天。十三提醒道:“熊猫会徐大爷来信回过此事。吴逊太太让他俩歇息些时日再做打算,游山玩水去了。”
“额……”薛蟠又忙又懒,文书之类东西能不看的他都忽略。
两天后,贾雨村忽然打发人来请不明师父,说有要紧事。薛蟠换衣裳过去。却看贾雨村愁眉紧锁,吩咐人送完茶便出去。
送茶的丫鬟依然是上回那个,薛蟠忽觉别处见过。她倒完茶规规矩矩退出去,薛蟠一直看着人家。贾雨村有些讶异,含笑道:“喜欢这丫鬟?我瞧她平平。”
薛蟠随口道:“模样子虽平平,规矩极好。各家各户下人当中算极难得的。”
贾雨村登时笑开眉眼:“都是拙荆调理的。”又拱拱手,“多亏了贵府帮忙请来的荣国府的嬷嬷。”
“阿弥陀佛,贾太太聪慧才最要紧。”
二人假惺惺对着恭维几句。薛蟠猛然想起来,这丫鬟的画像也在花三娘所述画影图形当中。她便是顾四派入应天府衙的探子。难怪查不出来,贾雨村压根没疑到女人头上。
正想着,贾雨村取出一封信,不声不响递到薛蟠跟前。薛蟠见信封便知道了,小朱所写。乃拿起来看罢,挑起眉头:“贾大人何故给贫僧看这个?”
贾雨村捋了捋胡须:“不明师父与甄家瑁大爷私交甚笃。”
薛蟠一本正经道:“此信乃是大人不留神撂在靠窗那长案上的。偏方才过来两位捕快大哥回事儿,大人出去说话。贫僧闲得无聊,站起身胡乱走几步,凑巧走到长案边。眼睛稍微扫了扫,凑巧看到十来行字。大人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