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是死之前,那几个弟子也不曾见到他,只怕会一辈子都不得心安。
顾春芽伏在桌上,心里难受极了。
好一会儿,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晚上,回去后,她也是无精打采,但也只能故作轻松。
这件事多么令人心痛,提早知道,只会难受到最后,又何必告诉他们呢?
杨氏对顾春芽去京城这个突然的决定有些接受不了,她这都已经在打嫁妆了,这会儿又说去京城,劳师动众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顾春芽只得说服她,“反正咱们本来也想以后去陇城的,京城不比陇城好吗?又有师父照拂,这些嫁妆算什么,京城里的更好呢,再说,我也还没有学好,这次去,再跟着师父学,也是不知道会有多久的,还不如就直接搬去京城住,咱们的钱虽说买不起几个院子,租是完全够的。”
杨氏想想也是,顾春芽现在是有师父的人,尊师重道,那是很必要的,也就答应了,只是未免有点可惜。
顾明瑞倒是极为兴奋,很有拼劲,隔一日,便去找下家来买这处院子了。
傅琅知道了,也把手头的铺子都抛售出去。
他那几个铺子都是街上好地段的,当初花了大价钱,这次降价出售,那是一会会儿功夫就被人抢买了去。
就在他们准备妥当的时候,却发现顾应全还没有回来。
算算时间,这两个地方不过四天时间来回,他走的时候,也说只待两日的,难道又有什么事情拖了他的行程?
杨氏就有些担心了,她想去镇上看一下。
结果就在那一日,家里却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勒索信!
信里说顾应全在他们手里,限他们三日内拿出一万两银子来赎顾应全回去,不然顾应全就保不住命了。
杨氏差点晕倒。
其他几人也是心急如焚。
“这信是插在咱们门缝里的!”顾明瑞道,“到底会是谁呢,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要钱财,绑架那些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是更合适?”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绑架他们的父亲!
杨氏已经哭起来,“你还管是谁呢,晚了你爹就没命了,快把钱凑齐了,把你爹救出来啊!”
可是那是一万两啊!
顾春芽欲哭无泪,他们就是想凑都凑不起来的。
他们生意再好,扣去花销,酒楼也不过三四千两的收入,这收入还是四个人分的,她的点心铺也只有一千多两。
哪里来得一万两那?
顾明瑞也道,“家里没那么多钱,那些匪徒也是信口开河,不看看咱们什么人家,哪里有这么多钱!”
杨氏更加急了,“那怎么办才好啊,相公这是要没命了啊,早知道我就陪了他一起去,我怎么就没有去那!”
“娘,你先别急,就算钱不够,我们会想办法的。”顾明瑞安慰她,叫方茹,“你快陪娘进去歇歇,我们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借到钱。”
方茹连忙哄着杨氏进去了。
顾明瑞在屋里走来走去,“春芽,我看这次蹊跷的很,像是这种绑架的事情,一般都会发生在富人家,咱们家生意虽然不错,可比起县里那些卖金银珠宝的,可差多了,你说,别人怎么会瞄上咱们家呢?”
顾春芽也有此想法,兄妹两个都很冷静。
“能去报官吗?”
“只怕不行,听说会撕票的。”
“还是先凑钱,我想那些绑匪肯定还有信过来,他们总要拿钱的,可地址并没有说。”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