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折腾,柳风瑾筋疲力尽,昨晚没有睡好,今晚又闹了这么久,她早已哈欠连天,也不等碧秋等人过来服侍,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却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啊!”柳风瑾忍不住尖叫起来。
碧秋揉着惺忪的睡眼,急忙跑进来,道:“怎么了,主子?奴婢在这里呢,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柳风瑾道:“这、这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那个人也悠悠转醒,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是凌筠。
碧秋道:“主子,您躺下后,大公主就过来了,非要和您睡一张床,奴婢拦不住,就搬了一床被子在外面铺了个铺盖。”
柳风瑾松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凌筠见柳风瑾醒了,笑兮兮地爬过来,钻进柳风瑾的被窝,笑道:“我们一起睡,说说悄悄话。”
柳风瑾本来困意十足,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但一想到凌筠也挺可怜,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忙道:“好,你说吧,想聊什么?”
凌筠道:“就随便聊聊,说说姑娘家家的心事啊。”
柳风瑾看了她那张又是红肿又是刀疤的脸,心中一寒,想叹气又忍住了,道:“好吧,那你先躺会,我下去弄点零食,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不是更好?”
凌筠道:“也好!不过,让奴才们准备就是了,你何必亲自去?”
柳风瑾摇摇手指,道:“这个你不懂,我亲自下去弄出的东西才好吃。”她让碧秋将房内的蜡烛都点燃,然后变戏法一般,从房间里拿出好几样吃食,有些是凌筠从未吃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味道真不错,这都是你亲自做的?”凌筠津津有味地尝着。
柳风瑾笑道:“这两样是我亲自做的,这几样吧,都是宫里的糕点我改良的。喜欢吃就多吃点,你先前喝得有点多,可能胃里不舒服。”
“想不到你还要亲自做东西,你以前也自己下厨做东西吃?”凌筠不可思议问道,“你好歹也是个小姐,计算是庶出的,那至少也是半个主子,怎么能让你下庖厨呢?”
柳风瑾摇摇头,和这位金贵的大公主她们有太多的东西无法沟通。
凌筠再次会错了她的意思,道:“以后让奴才们去做,他们敢不听话,告诉本宫,本宫决不轻饶!”
柳风瑾但笑不语。
“你知道吗,我的脸是我自己毁坏的。”凌筠悠悠道,“我就是舍不得离开父皇母后,不想去东昌国,我这幅丑八怪的样子,谁还肯要。”
柳风瑾颇为吃惊,但转念一想,这还真是凌筠的做法!
毁容,还是自己动手,太骇人!
“你这又何必,去东昌国做皇后有什么不好?皇后娘娘脸上有光,皇上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就算你不情愿,也不能自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凌筠道:“要是单考虑父皇母后倒也罢了,我是公主,远嫁联姻没什么不妥,就算是和亲我都不该有怨言,但我心里有一个人放心不下。”
“慕容逸?”柳风瑾皱眉,喜欢那个fēng_liú好色的妖孽,真是——明珠暗投!她看了看左手腕上的镯子,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凌筠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其实,他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你进宫的时日短,根本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我十岁的时候他就进宫了,那时他是个特别漂亮的男孩儿,第一次我还把他误认成了姑娘,让他那个气!”
凌筠自顾地说着,“他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一直都是我们这群人最努力的一个,读书努力,练功努力,夫子们都很喜欢他,暗恋他的小姐们不知多少,就连婉缘也心仪于他。可是,他渐渐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柳风瑾配合地问道,既然自己是当听众的,自然要称职,要将凌筠的话匣子打开。
“以前他很害羞的,后来大概听说了什么,所以人一下子变化很多,变得放荡不羁,也无视皇宫里的规矩,父皇和母后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景平王的缘故。后来,我也渐渐明白,父皇名义上是让他在皇宫里念书,其实就是变相软禁,以防他父王的叛变,景平王手握重兵,我父皇也不能不防。”凌筠淡淡道。
这就是政治斗争吧,既然是斗争就难免有人牺牲,慕容逸显然就是这场皇帝和亲王之间角力的牺牲品。
看来,他也是可怜人——柳风瑾心想。
凌筠又道:“他真的很好,温柔,多才,帅气,武功好,如果他不是景平王的世子,父皇应该会答应我和他的婚事吧?”她开始憧憬起来。
“我总觉得放荡不羁只是他的表象,他仍有一个坚贞的心,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离开皇宫,他将有多洒脱和大气。”凌筠继续道。
柳风瑾忍不住道:“那他喜欢你吗?”
两情相悦被拆散固然是悲剧,但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何尝不是悲剧?
凌筠抿着嘴,道:“你知道的,何必再问?他若是喜欢我,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远嫁?他是那种敢作敢当的人,只要他确定的人和事,就算是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他都不会皱眉一下的。”
好高的评价!
柳风瑾忍不住都心动了,如果真如凌筠所说!
“我是爱他的,全心全意,绝不后悔,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只要这个愿望成真,莫说是去东昌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