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初叹气道:“你怎么比我们这些人还担心?真是奇了怪了。”
柳风瑾也跟着叹了一声气,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对这皇宫憎恶得要死,对这皇宫里的大部分人也没有好感,巴不得哪一天这皇宫毁掉了,自己就自由了,如今竟有一丝不舍,难道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公主的封号吗?
“你打算怎么办?”柳风瑾轻声问道,慕容泽初对她说得这个情况太吸引她了以致她忘记了要赶回去,忘记了慕容逸。
慕容泽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还能怎样?皇子里比我能干的人多了去,轮不到我为父皇分忧解难,何况父皇最信任的人不是慕容允珞吗?哼,可惜这家伙受了伤,听说还很严重,不知道能活多久。”
柳风瑾在月光下,看见他拿如潭水般沉静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似乎蠢蠢欲动,柳风瑾甚至敏感地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你有想法?”柳风瑾试探着问道。
慕容泽初笑道:“没有想法那是傻瓜,何况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是当了皇帝,我们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要么逃,要么争,我现在逃不掉,那只有争了。”
柳风瑾情绪一激动道:“阿九,你可不可以放弃?慕容允珞没有受伤,那个受伤得不过是他的替身。实话告诉你,那次行刺,我是设计的,本来以为慕容允珞必死无疑,没想到竟被他逃脱了,而且那个受伤的也不过是个替身。昨天白天,他还设计将我捉到密室里,他根本就没受伤,他现在故意掩人耳目。好做那些勾当!你千万不要上当。”
慕容泽初先是一惊,道:“他昨天将你捉去了?还关在密室里?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个慕容允珞!该死!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你就是为了这事深夜过来求见父皇的?”他将拳头握紧了,如果说自身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反抗和谋划,那么柳风瑾受到的委屈和胁迫令他义愤填膺,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
柳风瑾点点头,道:“我没事,不过当时不小心中了迷香,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的。”
慕容泽初道:“你又中了迷香,又被关在密室。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回想起自己逃出来的情形,柳风瑾的眼睛湿润了,若不是自己从这么多的生死中历练出无比强大的神经。她恐怕根本没有勇气去面见慕容崇瑞;若不是慕容逸及时出现,带给她温暖和信心,她恐怕此刻还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中,想起杨含萱的死,柳风瑾就恐惧。那种担心自己朋友突然离去的恐惧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她的灵魂,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然抓住慕容泽初的手,道:“阿九,你先不要动,慕容允珞早就算计好了。等着你们一个个上钩,而且皇上现在的身体……总之,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若是死了,我会难过的,会难过很久的。”
她忽然就哭起来,在月光下嘤嘤地啜泣着,那轻柔的身姿就像是月宫里的仙子突然临世。想着飞奔那一刻的清愁与无奈;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就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又像是走丢的宠物,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慕容泽初仰着头,深深地呼吸着,这样的女人是何等的美丽,哭起来又是让人何等的心碎,若不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他愿意放弃一切,愿意付出一切,只要眼前这个女人幸福。
他像是看一件精致绝伦的艺术品,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更害怕她会拒绝自己。
柳风瑾在他怀里哭着,那个怀抱虽然不如慕容逸那样温暖和厚实,但一样的温馨,一样的安全,她哭道:“杨含萱死了,为了救我,她被慕容允珞杀死了。我眼见着她死在我的怀里,却无能为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恨自己,好恨那个人,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血弄得我满身都是,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那么无用。”
慕容泽初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会是这样,难怪她今天这么异常。她中了迷香、被关密室,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他心中的自责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这个平时爱说爱笑,还总有点促狭的小女人,如今哭得四肢发麻、浑身颤抖,可见受了多大的痛苦,多少的打击,若不是积压太多、压抑太久,她不会哭得这么伤感?
慕容允珞轻轻地拍打着柳风瑾的后背,喃喃道:“不哭了,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没有及时陪在你身边,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没有说出来,他去寻找出宫的道路了,他知道宫里将要大乱了,他要找一个稳妥的方式将柳风瑾送出去,他甚至想过联络慕容逸,虽然慕容逸是他暂时不能超越的情敌。
柳风瑾仍旧哭着,因为太过伤悲,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正趴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那一双明亮、有神、深邃的眼睛此刻正pēn_shè出一道妒忌的火焰,他简直快要疯了。
他匍匐在那琉璃瓦上,尽可能不暴露自己,但是看见慕容泽初将柳风瑾轻轻地拥在自己怀里,他妒忌得要死,甚至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明明说过喜欢自己的,虽然没有私定终身,但是那么多的默契,那么多次生死相依,难道不比那一句承诺更为重要吗?她为什么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呢?
慕容逸万分痛苦,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