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呆了一段时间,除了学习诗词歌赋,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就连针织女红都要教习,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是隆冬。
柳风瑾披着那件雀尼大氅到了碧心堂,凌筠等人已经先到了,见了柳风瑾,又见了她那雀尼的大氅确实鲜艳好看,但穿在柳风瑾的身上略显大,笑道:“你这大氅忒大了些,不如和本宫换了去,我这紫貂的披风也顶珍贵的,还是太妃皇奶奶赏赐的。”
柳风瑾笑道:“公主的东西自然是顶珍贵的,只是这大氅乃是我父亲所赠,舍不得换了。”
凌筠又道:“你怎地这般不爽气?柳致墨若是骂了你,自然有我做主。”
柳风瑾笑道:“那便换了,不过,公主以后可不准反悔。”
凌筠笑道:“我堂堂一国公主,自然不会反悔!”
李满杨正在教授如何写文章,学堂有了躁动,她瞥见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会心一笑。
李满杨今年三十岁左右,有着成shú_nǚ性的气韵又有读书人的文雅,她望向窗外,之间院子里尽是洋洋洒洒的雪花,如同落入人间的精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看来你们也无甚心思听我授课,不如我们就以雪景为题,作诗词、对对子可好?”
众人皆是欣然,纷纷问道:“是五言还是七绝?”
“押什么韵?”
“怎么个起头?”
正议论间,勤思堂的童子进来请安,道:“李夫子,祝夫子说今儿大雪,让两个学堂的小主子们聚在一处,去那观景亭以雪为题,应景作诗。”
李满杨笑道:“正合吾意。”
于是领了碧心堂的诸位学生去观景亭,而对面勤思堂的人也应声而动,早先一步到了观景亭。
李满杨与那姓祝的夫子谦让了一番,由李满杨起头,朗声道:“千门万户雪花浮。”祝夫子接下去,道:“点点无声落凡间”
大皇子慕容允珞笑道:“全似玉尘消更积。”
大公主凌筠笑着娇声道:“半成冰片结还流。”
接着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很好地接下了上一人的诗词,到九皇子慕容泽初时,他玩味地笑了笑,柳风瑾本以为这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要当众出丑了,不曾想,他朗声道:“光含晓色清天苑。”
接下来,柳洛泽的诗句是:“轻逐微风绕御楼。”
杨含萱的句子是:“平地已沾盈尺润。”
慕容逸这时道:“年丰须荷富人侯。”——这一句刚出口,他自己都笑了,在座的哪位不是富人侯的家世?
轮到柳风瑾时,她想了想,反正每个人只须连诗一句,便道:“柳絮一夜因风起。”
话音刚落,李满杨便道:“妙哉,实在是妙哉!”
祝夫子也频频点头,示意她继续,柳风瑾心道:糟糕!这里人人地位都比我高,各自又有心仪的人在场,我若强出头必然要得罪他们,但若不作,难免要被笑话,只得道:“两位夫子,风瑾才疏学浅,不如让各位皇子、公主们先来,我也好跟着学习一二。诸位均是才高八斗,我怎敢在此班门弄斧。”
李满杨笑道:“不妨事,你尽管做来,也好让大家雅正一下。”
慕容逸笑道:“怎么?难道说柳府的三小姐不会作诗?那一句柳絮一夜因风起乃是剽窃来的?”
柳风瑾尴尬地笑了笑,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倒是柳洛泽不乐意了,道:“世子真是说笑了,柳府怎么也是书香世家,我这妹妹再不济也不至沦落到剽窃他人,若说是剽窃,世子可曾在哪里看到那句诗的出处?”
柳风瑾笑道:“那我就姑且说上两句,权作抛砖引玉之用。”然后便望着亭外洋洋洒洒的大雪,吟道:“云雪离披山万里,别来曾住最高峰。暂到人间归不得,长安陌上又相逢。”
众人皆说好,两位夫子也十分满意,说说笑笑一晌午便过去了。因为下着大雪,怕诸位皇子公主着凉了,学堂里便提早下了学,并说雨雪不停,就暂不用上课。
第二日,柳风瑾睡了个安稳的懒觉,窗外依旧飘洒的雪花,房间里暖融融的,厚实滑腻的蚕丝被温暖依旧,十分惬意。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不用上学堂,也不肯老实呆在听雨轩,自己披着那件紫貂裘披风在皇宫里游荡,宫里的花花草草挂满了白雪,又有一些冰溜子出现,晶莹剔透,真的是银装素裹。
柳风瑾被墙角的一丛红梅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屋前,正想将红梅的枝干折断几许带回听雨轩,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这院落偏僻,人迹稀少,难道是哪个宫女太监在此苟且?”柳风瑾心道,这种声音一听就是男女欢爱时发出的呻吟,“这种事在宫里可是大忌,我若进去撞破了别人的好事,指不定要被人记恨,不如早早离去。”
她正要转身,就听声音越来越响,屋子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她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看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正被一个衣冠整齐的男子压在身下,风骚地扭动着身体,脸上泛着红晕,沉浸在情欲之中,忘我地喊叫着,眼神已经迷离,头饰也散落了一地,胸前的丰盈也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来回摇荡。
柳风瑾再顺着那女子往上看,这一看差点让她魂飞魄散,原来那人正是景平王世子慕容逸!
“若是被他知道我偷看了他做这等丑事,说不定要杀我灭口。”柳风瑾心想,然后脚底抹油地起身往外跑。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