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干什么?”陶六一趿拉着草鞋又摸着抓起另一双鞋,紧随其后,追到了院子里。
“这……怎么回事?”陶六一指着天空看着他问道。
“这是哪里走水了。”姚长生边说边朝外走去,院子太小,视线受阻。
“走水?啥意思?”陶六一满头雾水地看着他道。
“就是着火。”姚长生用大白话说道。
“着火?”陶六一跟着出去到了街面上,看着染红的半个天空,惊呼一声道,“俺勒个亲娘!”一扭头看着姚长生脚步匆匆地离开。
“你……你这是上哪儿啊?”陶六一小跑着追上去道。
“去看看哪里着火了。”姚长生头也不回地说道。
“哎哎!你穿上鞋啊!”陶六一挥着手里的布鞋道。
“哦哦!”姚长生停下脚步,从他手里夺过布鞋,快速的穿上,拔腿就朝城门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城墙下,看着熟悉的马儿,“这是主上也出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跨着台阶上了城墙,看着楚九、徐文栋两人神色肃穆的看着着火的方向。
“主上,徐将军。”姚长生和陶六一两人双手抱拳行礼道。
“你们也来了。”楚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
陶六一看着如血染的天空,吞了吞口水道,“俺勒个老天!在这里都能看见,这得着多大的火。”
姚长生看着着火的方向,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双手紧紧的抠着城墙,腿发软的他,一准儿摔在地上。
姚长生定了定心神,转身手脚并用的朝城下跑去。
“哎哎!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陶六一感觉自己跟不上姚长生的步伐。
“去亳州。”姚长生头也不回地说道,边下台阶,边冲着下面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姚先生,你这时候上哪儿啊?”陶六一追到台阶下抓着他的胳膊道。
“去亳州。”姚长生哆嗦着双唇道,双眸黯淡无光地看着陶六一。
姚长生从来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就连前世被抓进天牢,那也是成王败寇,输了而已。
可当确定着火的方向是亳州的时候,只觉烈火焚心似的,仿佛要将他焚化一般,疼痛化作愤怒与绝望,流遍四肢百骸。
“不能去!现在情况不明朗,你不能去。”陶六一闻言抓着他不松手道。
“六一,听明白了吗?着火的地方是亳州,妮儿和陶叔、陶婶都在。”姚道,双拳紧攥着,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挥过去。
“俺知道,可你不能贸贸然去吧!咱得谋划一下吧!”陶六一心急如焚的看着他说道。
他能不知道吗?可就这么飞奔过去根本无济于事。
“冷静,冷静,俺求你冷静下来,想办法好不。”陶六一重重地拍着他的肩头道,“你都不冷静,俺可怎么办啊?”急得红了眼眶,眼里蓄满了泪水,他慌得六神无主了。
“我冷静,我冷静。”姚长生空洞无神的双眸看着他喃喃自语道,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啪……”他直接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戾气。
把陶六一给吓了一跳,看着他吼道,“你干什么?”
“这样才能冷静。”姚长生低垂着双眸道,话落紧咬着唇瓣,一丝血丝从齿间溢出来。
楚九拉着缰绳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道,“开城门!”
徐文栋紧拽着缰绳仰着头看着他说道,“大哥,你干什么?”
“去亳州。”楚九垂眸看着他说道,“我必须得去看看,毓秀和孩子可都在亳州呢!”
得!劝着一个,这另一个又起来了。
“那个……大哥,现在情况不明朗,还不能确定就是亳州着火了。”徐文栋急切地看着他劝说道。
“即便姚先生不说,咱也知道那个方向是亳州。”楚九看着他急吼吼地说道。
“那也不能确定是亳州着火了。”徐文栋着急地看着他说道,“大哥,下来,下来!咱们就是去亳州也得合计一下吧!你现在跑过去有解决不了问题。”
“主上,下来吧!咱们一起商量,不止是咱们的家人在亳州,兄弟们有许多家眷都在。”冷静下来的姚长生看着他说道,“照这火的架势,这风起了,夏季一般是东南风,咱们在亳州的北边。也就是说,火势控制不住的话,就会烧过来。”
他的心里稍稍安慰自己,火虽然是在亳州方向,可这火势向着自己一路烧过来的,她就多一分安全。
“这……不会吧!”徐文栋给吓得退后两步道,“咱们离亳州还远呢!”
“风助火势,眨眼间就能到跟前。”姚长生看着他严肃地说道,“史书记载咸阳大火烧了三个月,咸阳可比咱这城郭大多了。”
“那怎么办?得做好防范。”楚九从马背上跳下来道。
“这么大的火,得多大的水才能扑灭啊!”徐文栋看着红彤彤的天空道,“咱就是召集所有的人拿着木桶泼水,根本无济于事。”
“这除非龙王爷开眼,下场暴雨。”陶六一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六一,这时候别开玩笑。”徐文栋黑漆漆双眸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俺没开玩笑,这除了龙王爷,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陶六一看着他们一脸正色的说道。
“走走走,现在回大帅府,我得看看沙盘。”姚长生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赶紧说道。
“姚先生找到灭火的办法了。”楚九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