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儿看着李才生跪在地上,心中已经猜到他方才去哪里了,肯定是去找马春花一家,幸好今天下午郑成凯来时,就提出把马春花一家带走关着,这样一来,只要马春花一家这个关键人物没有出现,再加上张老头手中的族谱,应该事情不大了。
“证人呢?”领头的人一看这情况,哪里还能不知道?当即就一脚踢了过去。
李才生不敢躲,只得生生受了,肩膀被踢的生疼生疼的。
“大人,我真没有骗你,那证人肯定被他们藏起来了!”李才生眼睛一转,已经想好对策了,现在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乱说,只得咬死是张家人搞的鬼。
领头的人蹙眉,沉着脸看着张家老宅的房屋,心中迟疑不定。
最终他冷酷的下令:“先把人全部带走,送到牢房关押!”
“是!”手下的人纷纷应着,把张老头他们也全部捆绑起来。
张老头气的咳嗽起来,颤抖着求饶:“大人开恩啊,我们都是良民啊!”
谢氏和俊峰媳妇几个女人,也被这一幕也惊住了,个个惊慌失措,哭泣不已。
那领头的拿刀指着她们,冷哼一声:“再吵就杀了!全部带走!”
又对李才生说:“把他也一起带走!”
锦衣卫的人做事十分利落,不多时已经把张家人全部捆绑好了,又从张家老宅的后院把牛车牵了出来,让张家的人全部上了牛车。
夜风呼啸,寒气袭人,宁静的夜晚,张家的这番动静早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只不过家家户户不但不敢出门看情况,就连灯都是不敢点上的。
整个村落,都笼罩在淡淡的月辉之下,朦胧的勾勒出明灭轮廓。
牛车走的缓慢,所以并没有用牛,而是用一匹马拉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县城而去,不多时已经出了村口,渐渐隐入山林之中。
待村里重新安静下来,田老头才敢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田家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贞娘也早已经醒来了,此时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睡的很熟,仔细一看,是俊峰媳妇的儿子。
原来田老四到张家报信时,张老头人老睡眠浅,也早已经察觉,所以当机立断,让田老四把俊峰的孩子给抱回田家,不管如何,好歹要给张家留一根苗才好。
“爹,现在咋办?”田老三看着满脸担忧的张贞娘,心里也挺着急的。
田老头没吭声,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不是衙役,也不是捕快,而敢这般蛮狠行事的,无非就是锦衣卫了!
对上锦衣卫,这可不是小事!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田老头把自己的猜测说出,然后摇头无奈的说:“这件事咱们帮不上忙,只能帮衬着打听打听情况罢了,老三,你待会就骑着驴子赶去县城,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凯,看他那边有没有主意。”
田老三一听对方是锦衣卫,也惧怕锦衣卫的凶狠名声,只得应下,打算等天色微亮,就动身去县城。
时间不早了,田老头就让大家都睡去,田老三和张贞娘回了房间,张贞娘眼睛通红通红的,心里又急又怕,整个人都没了主意,眼神发散的盯着虚空。
“贞娘,你先别急,等我去县城打听了情况再说。”田老三安慰着她,只不过这种事情,哪里是一两句安慰就能够好得了的?
张贞娘依旧红着眼,却也知道这件事就算田老三想帮忙,那也是帮忙不上多少的。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孩子,孩子眉目清秀,很像张俊峰,因为睡熟,所以面相十分平和斯文。
“老三……这孩子,应该没有大事吧?”张贞娘心里担心娘家人,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若是现在连这最后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她更是伤心的很了。
田老三想了想,然后说:“应该无事,我和爹趴在土坡上看的仔细,那些人似乎是在张家寻找什么东西,所以倒并非是要人命,这孩子你先好好照顾,这两日也先别带出去,别让外人看到了。”
又安慰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鱼肚白,田老三便不再说话,起身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出门牵驴子去了。
张贞娘跟着走到门外。
田老三朝她挥挥手,说:“外头冷,你赶紧进屋子里去。”
说完,牵着驴子,便悄然出了村子,朝县城而去。
等城门刚开时,田老三正好赶到城门口,一进城门,就朝郑家而去。
此时还早,郑成凯才刚刚起床,听说富足村的田老三来了,心里先是诧异,然后又担心是不是张家出了事,于是忙穿上衣服,迎了上去。
等听说完之后,郑成凯就愣住了。
他虽然知道县丞就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但是主要是打听消息,传递消息,并不见县丞这般主动抓人的。
田老三忙说:“不是县丞,来人三十左右,习得一身好武艺,穿着飞鱼服,拿着绣春刀,应该是一个千户!一共带了十八个人来,连夜就把张家一家老小就全部抓走了。”
“千户?”郑成凯更觉诧异,什么时候临川竟然来了锦衣卫千户?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想必对方是隐瞒了行踪来的。
沉思了会,郑成凯就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说他们在张家找东西,可知道是要找什么东西?”
田老三摇头,他们只是根据那些人搜查屋子,才得出的结论,并不知道要找什么。
“好吧,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