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马春花以为这件事很容易,也早已经想好了种种对策,却发现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按照她设想的来!
为今之计,只好先认错求饶,暂且度过这一关再说了。
马春花想着张老头和连氏对自己的疼爱怜惜,想着几个哥哥对自己的照顾,心中微微定了定。
所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怕就是马春花这般心态了,若是一般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此时此刻早已经惭愧不已,觉得自己对不起亲人们。
可是她却想着大家一直照顾她、让着她,那么即使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没什么的。
大不了被打骂一顿,反正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张家人听了马春花的哭诉,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愤怒了。
张老头无奈的叹息一声,满脸失望的看着马春花,说:“春花,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唉,这都是我的错,都是你娘的错!”
身边的连氏脸色越发阴沉,却依旧不肯吭声。
马春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老头,上前一步,扑倒在张老头的脚下,哀嚎着:“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也是被逼的啊,要不是这样……我一家性命都得没了!再说了,那李老爷也算不错,对沁儿又有心,沁儿嫁给他,那过的也是好日子啊!我这都是替沁儿着想啊!”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个,杨氏立刻气的不行,猛地朝前又打了马春花两巴掌,愤愤的骂着:“放你的狗屁!你是什么东西?我女儿的亲事,轮的着你来插手!”
谢氏和冯氏站在一旁,也冷笑一声,打心底觉得马春花这是欠揍!这种话,也亏的她有脸皮说的出!
简直太不要脸了!
马春花被打的哇哇大叫,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张老头和连氏,看他们不肯理她,又看着张志仁,求饶着:“二哥,算妹子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经过这件事,张志仁对她已经完全心冷了,张志仁甚至嘲讽的想,要是这次自己再原谅她,当作没有发生,下一次也许卖的就是他们全家人了!
想到这里,张志仁又想起马春花今天把他们姓马的事情大声囔囔出来了,不觉头疼,只希望这件事不要被人记在心里,否则还真是卖了全家人了!
“爹,今天春花把那件事说了出来,咱们该怎么办?”张志仁担忧的看着张老头。
张志礼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件事还是当初他看到告示,这才匆忙赶回来,救了全家人一命。
“咱们得想好对策才行,我看那李才生今天吃了亏,不像会罢手的人。”张志礼亦是担忧的说。
若是这件事只有村里人知道,依着他们张家在村里的威望,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提起,但是那李才生却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反而会因为吃了亏,而大肆报复。
张志廉想到这些,脸都吓白了,恨不得狠狠瞪了马春花一眼,骂骂咧咧:“你个祸害!早知道就弄死你!我们养了你这么久,还给你砌房子,又给你地,你但凡努力一点,咋的就养不活自己?要去偷东西!”
张老头重重的叹息一声,今天他真是心力交瘁,神伤不已。想他一生光明磊落,哪怕在逃荒最艰苦的时候,也没有偷过东西,败坏品德过,而他的女儿居然成了小偷!
家门不幸啊!
张老头猛地看向连氏,厉声指责:“都是你这个臭娘们!一昧的惯着她,把她惯成如今这祸害模样了!”
连氏被骂了,嘴唇蠕动,最终忍无可忍的反驳:“你不也是!当初你就是老说春花一家吃了大苦,要多照顾她的!”
看张老头夫妇差点扯皮起来,一屋子又都是晚辈,不好劝,田老头便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忙打岔:“唉,亲家,这个时候可不是争吵的时候!”
等张老头他们不再吵架了,田老头踌躇了片刻,还是说:“事到如今,你们也别瞒着,好歹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还是给我说说吧,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
听了这么久,田老头依旧听的稀里糊涂,只隐约知道张家人以前真的是姓马,而他们也十分担心马春花说出的威胁。
难道张家人还真是朝廷钦犯不成?
张老头叹息一声,刚想说话,胸口一阵气闷,顿时激烈的咳嗽起来。
张志礼看张老头身体不舒服,就说:“还是我来说吧。”
然后把当初他们一家如何逃荒,如何到这富足村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说白了,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家虽是徐州马氏族人,但是和那嫡支并无太多关系,更是没有沾什么光,却这么稀里糊涂的遭了殃!”
说完,张志礼很是感概。
田老头直到此时,才算把事情都了解了一遍,以局外人的身份,田老头对张家人的遭遇,感到很同情。
不过毕竟田老头走南闯北过,见识多广,他立刻就提出一个想法来:“虽然诛九族的事情常有,但是这般严格的却少见,我看或许你们那族人大官做了某些了不得的事,却并没有被公布出来。”
张老头脑袋里都是浆糊了,何况他一辈子砍柴种地的,一生最了不起的,也不过是当上了里正而已,哪里有这等眼光,去理解那么高深复杂的事情。
“这些我们又哪能知道?原本以为改名换姓,又迁居临川,这件事也算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这孽女……唉!家门不幸啊!”
张老头哀痛的看了跪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