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满脸的失望,梁举子不由得好奇的问着:“沁儿姑娘为何失望,你可是喜欢这样乐器?”
张志仁此时也看到了那孩子手中的葫芦丝,当即就笑着说:“我女儿也是会吹这样乐器的,不过她会的不多,只会两首曲子罢了,这次怕是想向梁兄学习一二呢。”
梁举子一愣,盯着张沁儿‘哦’了声,很抱歉的说:“吹箫我自认不错,这异族的乐器,我却知道不多,不如请沁儿姑娘吹奏一曲来听听?”
张志仁一愣,虽然他觉得自己女儿有才华能使他面上有光,却没有想到这梁举子会当场要求张沁儿吹奏乐器。
不由得迟疑的看着张沁儿,这船上有男有女,大家坐的彼此又挨的格外近,张沁儿这样当众吹奏,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张沁儿摇了摇头,谦虚的拒绝了:“我哪里会什么音律?不过是乡下孩子胡乱吹着玩儿的,别听我爹瞎说呢。”
张志仁嘿嘿笑着,并不多言。
梁举子虽然有心想看看这乡下姑娘究竟有些什么才艺,却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再提就惹人讨厌了,便不再提这事。
时间慢慢的过去,冬天天黑的早,等光线渐渐昏暗时,船家就传来一声嘹亮的吆喝:“快到府城码头了,大家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一听这话,大家都情绪激动起来,赶紧收拾着行李,纷纷走到甲板上,透过模糊的光线远远看过去,能够看到码头上依旧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不多时,船只渐渐靠岸,船家把锚抛到岸边,固定船只,船身渐渐稳当了,就让大家排队上岸。
张志仁也和梁举子告辞别过,挑着担子带着张沁儿下了船,梁举子不爱和人挤,落后几步,等船上大半人都下了船,这才风姿优雅的带着小厮慢慢的下了船。
码头在城外,此时城门已关,张志仁就带着张沁儿开始寻找起客栈,张志仁发家还没有多久,往日里都是节约惯了的,这会儿找了几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一问价钱,却比临川最好的客栈还贵,不由得迟疑了,带着张沁儿继续找别家客栈去。
要知道府城物价贵,尤其这里又是在码头附近,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繁华,受地理位置的影响,这一带的物价都是极贵的,张志仁就像一个典型的乡巴佬,苦巴巴的问过一家又一家,那些店小二因为他们住不起,耽误了招待的功夫,而丢了好几个免费的白眼过去。
等问过五六家后,张沁儿实在忍不住了:“爹,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钱,也不是要住多久,就一晚上而已,等明日寻了马车进城就好了。”
“这房子也不是很好,却要这么贵的价钱……”张志仁依旧有些迟疑,这些房子实在不值这个价啊!
张沁儿知道张志仁这是舍不得,先是打量了一下这片街道,然后在心里想着说服张志仁需要多久,这种车站效应在哪儿都是一样,离码头越近的,价钱也越贵,张沁儿想了想,就说:“那好吧,咱们去那条街。”
她指了一条离码头较远的街道,张志仁没有异议,现在虽然天黑,其实还是很早的,于是父女两个继续走着,等走到那条街后,发现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减少了不少,而开在两旁的客栈酒楼相比起之前那条街,数量减少了许多。
寻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张志仁上前问了问价钱,果然这里的价钱比前面那条街的要稍微低一些,虽然比起张志仁心理能接受的价钱还是略贵了些,张沁儿看张志仁一脸犹豫的样子,赶紧说:“掌柜的,我们要两间房间!”
“好咧!”掌柜的一见小姑娘利落的下了决定,赶紧笑着说:“这位客官,府城码头这边向来是这个价的,想必你们也是一路问过来的,我敢保证我这里绝对是最低的了。”
张志仁无奈,也不敢保证再问下一家是否能更便宜些,就问掌柜的要了两间中等的房间,不是张志仁不想要下等房,只是那房子住的大多是些糙汉子,张沁儿一个小姑娘住在那里实在不妥。
先进了房间把行李放下,张志仁就问张沁儿是在客栈吃晚饭,还是去外面找吃的。
傍晚风大,张沁儿陪着张志仁找客栈时,就已经吹了一肚子的冷风了,这会儿也不愿意出去,就和张志仁在客栈随意叫了两个菜来吃,吃完后就叫店小二送热水去房间,洗漱后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父女两个在客栈用了些包子白粥,结账后便寻进城的车辆去了,到中午时,已经进入府城最热闹的街上了。
张志仁已经向车夫打听过刘家、宏记以及赵、陈、王等三家的具体位置,刘家和宏记的蒋家倒是住的比较近,一个在柳树胡同,一个就在隔壁的蒋家胡同,其余的赵、陈、王等三家则住的比较杂。
不过张志仁是打算先拜访刘家,如果刘家能够帮忙牵线,让他们和蒋家接触上,那就更好了,所以张志仁吩咐车夫帮着他们在柳树胡同附近寻找一家合适的客栈。
那车夫也是热心肠的人,常常送人从城外进城内,对府城都极为熟悉,在他的帮助下,选了一家和悦客栈,张志仁进去一看,客栈的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价钱也在张志仁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于是在付车钱的时候,还多给了十文钱,算是谢谢这车夫的帮忙了。
车夫能够多赚十文钱,心里也极为开心,笑着哈腰离去。
等一切安顿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自然不好冒然上门拜访,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