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天的时候,张沁儿就帮着杨氏他们准备好要用的工具,四把剥叶刀,十双粗布手套和五个短柄锄头,以及用来用来搬运甘蔗用的杩杈。
剥叶刀都是2尺4寸长,1寸宽,刀尖有钩,形如鹰嘴的模样;短柄锄头只有4尺长短;杩杈则是取自树上的两根y形树棒,两个人将杩杈倒叉在一捆甘蔗上,再将杩杈左右两头的重量挪平衡,之后,连杈带蔗抬起,担在肩上,挑起就开跑,一直将甘蔗放在车子上。
这些都是张沁儿按照前世的印象画出来,找人打造的,前世时她生活的村子,就有一个废弃的榨糖作坊,那是因为经济发展,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不过老人们对榨糖作坊的记忆可是深刻的,巨细靡遗都说给孙辈们听,还把家中存放的工具拿出来给大家看,细细的说这些工具的作用。
当时张沁儿也是无聊当故事听的,没想到如今却要靠这些记忆来摸索榨糖了。
驴车已经被张志仁赶到林子村去了,杨氏他们就把牛车套上,晗生和永安坐在牛车上,杨氏则赶车。
离出门了,还不忘吩咐张沁儿在家好好照顾好福儿。
杨氏他们刚走没多久,冯氏就过来说,要是张沁儿想做什么,又不够力气的,就来叫她。
张沁儿自然应下,两家互帮互助早已经成习惯,不需要矫情推脱。
不说这边,且说杨氏他们三个到了林子村时,就看到崔家兄弟已经剥了一大半甘蔗叶子了,收割甘蔗的流程,张沁儿早已经交代,在收割的前三天,就要开始把叶子剥掉,再然后把甘蔗颠子削了,最后那些削了颠子、还立在地里的甘蔗,就用短柄锄头把甘蔗连根带泥挖出来,用刀把带土的甘蔗老兜削干净,紧接着就要捆甘蔗了。
一捆甘蔗在一百斤左右,捆好就用杩杈把它们从地里运到车上去,等一车装满了,就得赶车朝家里走去。
“东家娘子。”崔老大看见杨氏他们,忙热情的打了招呼。
“哎,我家志仁呢?怎么不在这里?”
“东家在放鸭子,我们兄弟先剥着。”
杨氏把牛车停稳了,看崔家兄弟是在用手剥叶子,甘蔗的叶子边缘又硬又有毛,人的手很容易割破,这会儿崔家兄弟虽然手指皮肤粗糙,也有一两道细密的口子了。
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剥叶刀和粗布手套拿了出来,说:“快别用手,先戴上手套用刀吧。”
崔家兄弟憨笑,心里虽然想着剥叶子还用什么刀,嘴里也没有多问,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崔老大顺手就拿着剥叶刀朝一旁的甘蔗剥去,发现果然好用许多,人省事了不少,这才惊喜的叫着:“哎呀,还是东家有法子,有了这刀,人省事不少,动作还快了很多。”
于是崔家兄弟赶紧带上保护手的粗布手套,拿着剥叶刀到地里头干活起来。
杨氏和晗生也开始干活,至于永安实在太矮,就算今年因为天旱的原因,甘蔗的长势一般,也足足有一丈多,不说永安,就是崔家兄弟去割,也得仰面干活,这样持续久了,人是很累的。
甘蔗的叶子并不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那是被蝗虫吃掉的,有些只剩下粗些的叶柄,好在林子村也早有防范,虽然有蝗灾,也没有那么恐怖,不然这些甘蔗就得全部被吃了。
这会儿剥叶子,还得等两天才能砍甘蔗,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就留下崔家兄弟和张志仁继续剥叶子,杨氏带着晗生永安去坡地收割豆子,今天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些豆子先送回去了。
时近初秋,天高气爽,虽然没有下雨,天气显得闷热,但是早晚开始凉了起来,凉风飕飕,让人忍不住裹紧了衣裳。
一连忙了三天,等甘蔗叶子全部剥完之后,坡地里的豆子和红薯也早已经收回来了,接下来就到了重头戏,收割甘蔗了!
收割甘蔗前,晗生就赶着驴车先回来了一趟,他是送甘蔗颠子回来的,甘蔗颠子不甜,没有什么糖,却是甘蔗的种子,送回来存在地窖里,等着来年再种。
“晗生,你们记得称一称一亩地产多少甘蔗,然后再看一亩地能够榨多少糖,这样咱们心里才有数。”张沁儿叮嘱着。
晗生应下,分秒不留,又赶着驴车回林子村干活了。
等再次送甘蔗回来时,就告诉张沁儿:“我们称了,一亩地只有五千斤多的甘蔗。”
张沁儿寻思了一下,记得自己以前听说的可是亩产八九千斤呢!怎么自家只有五千多斤?
不过又想到今年天旱,又有蝗灾,这才少了些吧。
不过除此外,甘蔗的品种也是一个大问题。
前世的时候,甘蔗产量多的品种已经研究出来,而现在她用的甘蔗种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要是没人精心照料,一年下来,能吃的甘蔗只有四五节大小了。
运回来的甘蔗,不需要放到地窖里去,也不需要放存放杂物的房间里,直接放在榨糖作坊的棚子里。
糖坊外,已经搭起一座显眼的、类似马戏团演出场的椭圆棚子,以木料为柱、篾簟为顶,直径30多米。这个棚子用以防雨雪,遮盖榨甘蔗水的稿盘用的,这会儿也正好可以堆放甘蔗,不然这么多甘蔗哪里放的下。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晴朗的天空似乎也开始有些变化了,到了傍晚时,就能够看到头顶的云带着乌色,云朵也越来越大,沉甸甸的垂在苍穹。
“快点下雨才好!”大家望着天空的乌云,无一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