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住你们家,总的给些房租啊。”郑成凯嬉皮笑脸的说。
“切,你要真有诚心,怎么不见带些什么东西来?”张沁儿顿时就堵了他的嘴,以往郑成凯过来住,顺带打猎游玩,那些猎物都是丢给杨氏来弄,还美名曰房租,惹的张沁儿频频给他白眼。
“就是!也就嘴里说说罢了!”张乐儿跟着嘲讽他,两个女孩子挤兑他一个,他也不在意,话音一转,又和晗生说些得贤书院里的事情了。
“何山长倒也有意思的很,居然请了柴先生过来讲学。”郑成凯啧啧的说着,这何山长可真是敢啊!
张沁儿就问:“柴先生是谁?”
“这柴先生啊年逾四十,二十二岁的时候就中了举人,在当时可谓是有名的少年才子,家族和乡绅都对他寄予厚望,可惜屡试不第,蹉跎至今,如今已经潜心修习理学易经,倒替人看起风水来了。”郑成凯笑着说,对这柴先生有种一种嘲讽的口吻。
“郑兄可千万别如此说,柴先生虽然不能及第,但却是是一位才子,只是时运不济罢了,论考场经验,怕是柴先生最足了,其次老师也曾经教导我们,八股文纵然要精通,却也要博学,不论贵贱,皆是学问。”晗生见不得郑成凯这般嘲讽的口吻,忙替柴先生说话,在他眼中,柴先生的确是一个有才学的夫子。
“我记得郑成凯有次在看《梦溪笔谈》还被何山长训斥了一番吧?”说实话,张沁儿都不知道这何山长到底是迂腐还是开明了,从晗生的嘴里,何山长各种的好,从郑成凯的嘴里,何山长又各种的不好了。
晗生面色闪过一丝尴尬,说:“那也是针对郑兄,当时老师让郑兄练字,自然要心无旁骛。”
郑成凯撇了撇嘴,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时也命也!我看这柴先生恐怕注定不能为官了,其实不只是这柴先生,当今天下不知有多少才子被埋没了,这科举就如龙门,跃过了是龙,跃不过依旧是鲤鱼罢了。”
柴先生既然能够以二十二的年纪就能够中举人,此后居然屡试不第,想必柴先生下半生必定痛苦不堪,在自我认可和自我否定中渡过。
“沁儿说的对,老师也曾经对柴先生的遭遇感到叹息,不过如今的柴先生已然放下科举,潜心专研易经了。”晗生点头,心中也有了一丝紧张感,柴先生这般人物都屡试不第,那么他日后又能走到哪一步?
张沁儿对晗生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看着他眼中淡淡的担忧,不由得说:“晗生,柴先生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中,不要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压力。就算你日后也屡试不第,天下之大,亦有无数事可做,不必拘泥于一种。”
晗生沉稳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田家是去提亲了。”一进门,张志仁就忍不住咧嘴笑着,把这个消息说给大家听。
他们兄弟两个过去张家老宅和张老头谈过了,这才知道田老头上午的时候就是去说亲的,不过不算正式,先看张家的口风如何,要是张家乐意,这才正式请媒人去说亲。
“那爷爷答应了吗?”张沁儿问着,大家都一齐看着张志仁。
张志仁摇了摇头,说:“没有,也没有说拒绝,也没有说答应,我估摸着得仔细考虑考虑,娘原本很生气,但是田家来说亲了,她反而不乐意的很。”
田老三设计这样的事情,就难免会让连氏不高兴了,要是田家想不认这事,张贞娘名声受损,岂能放过田家?若是田家认了,连氏又会觉得这门亲事不算光彩,横竖就是不满意了。
“张家和田家倒也算门当户对,要是没有田老三这胡来,没准这亲事就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了,哪里闹得现在这样。”张志礼不由得感慨着,对田老三这昏招,他是无语的很。
毕竟少年人,想事情不透彻啊。
“都说好事多磨,只要双方有心,总能够有一个好结果的。”张沁儿轻松的说着,这件事顶多就是连氏傲娇一会,只要田家有心,再真诚一些,迟早就会完美解决了。
“饭好了,大家快来洗手吃饭吧。”厨房里响起冯氏的声音,开始把最后一道菜装盘,和杨氏一道把菜端到堂屋里去,因为人多,自然每样菜两份,一份堂屋,一份屋子里。
大家逐一洗了手,分男女坐下,一齐吃着晚饭,女人们做的屋子里,更多的是讨论张贞娘的事情,张乐儿把田家提亲的事情说给杨氏和冯氏听,杨氏和冯氏都表示张田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虽然田老三不太沉稳,不过张贞娘那般沉闷的性子配上田老三这样活泼的性子倒是还有些话说。
省的配个话少的,那一天天的几乎不用说话了。
“这两天咱们先别去那边打探了,等亲事确定了,咱们再去祝福,顺便看贞娘的婚事定在哪一天,得提前准备好添箱的。”冯氏说着,这次张贞娘的亲事赶的巧,她更好可以把这批蚕茧卖了,那五两的添箱银子可就轻松多了。
“说起来贞娘也没比莲儿大几岁,就是不知道莲儿的亲事得什么时候说。”眼看着贞娘的亲事有了着落,杨氏又提起张莲儿来。
都是及笄年华的女子,长相家世也还算可以,配个一般人家也不算太差。
“这事自然看爹娘的意思,不过前些日子大嫂不是跑田家很是勤快吗?”冯氏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联想到什么了,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