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仁摆了摆手,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已经决定种甘蔗了,并且可能要换一个合作的方式,我们是打算找长工种地。”
崔老大一听,傻眼了,没想到人家不租佃田地,而是要找长工了!顿时就着急起来,和兄弟看了一眼,忙问:“张先生,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我们种地种的不好吗?那地我们已经侍弄了三年多了,对地可熟了。”
“我知道,也相信你们的为人,不过那甘蔗对我们有大用处,所以才想自己找长工过来种。”张志仁赶紧安慰着崔家兄弟,这找长工是张沁儿的注意,如果是要榨糖,把地租佃出去,只拿租子可不划算的很了。
“你们想啊,我们明年是打算种甘蔗的,那不是粮食,你们就算租佃了,还得拉去县城里卖,这要是没有卖好价钱,一年不就是亏了吗?”
崔老大听了这话也冷静下来了,之前只顾着租佃地的,却没有想到这一头,的确,种甘蔗可不是粮食,就算租佃给他们,他们的风险也大的很,给官服的税粮可不能用甘蔗代替,还得换成银子或者粮食才行。
默默在心里算了一笔帐,崔老大也为难了,他说:“林子村总共就这么大,我们家要是不租佃张先生家的地,可一时找不到别家的地了,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崔老二也满脸恐慌之色,神色间带着一丝哀求,说:“张先生,算我们求你了,别种那个什么甘蔗了,这个甘蔗虽然能够卖上一点钱,但是不好卖,人家也不会常常买,毕竟不是粮食,也吃不饱肚子不是吗?”
“你们先听我说,虽然是打算找长工,但是你们也可以来做,我打听过了,现在找长工,一年大概八九两银子,我出十两银子一年,不过这时间需要十年!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看行不行。”张志仁把话说清楚了,剩下来的就看崔家怎么打算了。
因为这是明年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给答案,所以又说了几句,张志仁就带着晗生架着驴车回去了,只留下一脸纠结的崔家人。
十两银子一年的价钱在长工中可算得上优越的了,大多数都是九两银子一年的,因为种地这种事情也不算太累,除了农忙的时候累一点,大部分时间还是很轻松了,加上冬天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时间完全就属于自己了。
张沁儿家那二十亩地最多也就打算找两个长工,要是崔家兄弟愿意的话,倒也方便,他们就住在这里,就不需要另外再找一块地方砌一个小房子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拉着五个大麻布袋的麦子,驴车显然有些吃力,走路的速度慢了不少,快到富足村的时候,晗生索性下了车,随车漫步走着。
张志仁随他,独自一人先把麦子拉回去,还得赶紧趁着日头大,把麦子晒一晒呢。
看着驴车慢慢远去,晗生漫步在绿荫树下看着这片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田地里的水稻已经长出稻穗,不过绿绿的,还没有灌浆,间或传来几声蛙鸣声,伴随着虫鸣伴奏。
“这不是晗生吗?怎么大热天的在外面乱走。”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打乱晗生的发散的思维,他循声望去,就看到黄大安一头汗水的从外面走来。
“黄叔叔,你这是去哪里?”晗生有礼的打过招呼,随口问着。
黄大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呵呵的说:“我这刚从别的村回来,我说晗生啊,你们家沁儿的脑瓜子真灵活!她不是托我给她买地吗?我就出门转悠着,除了帮你们买到这二十亩地,还帮了人家呢,什么跑腿办红契的事情,我都接。”
跑衙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衙门没有熟悉的人时,衙役给你办事不但慢的要命,还得看你拿出多少孝敬银子,不过黄大安仗着田家兄弟的关系,进衙门办这些小事倒也便利的很,一来二去,黄大安除了家里农忙的时候,倒是常常在外面跑动,打听着各个村子的消息,短短一个月,也赚到一些不少的钱了。
尝到甜头的黄大安,自然得把张沁儿夸赞一番。
“我记得黄叔叔今年也租佃了不少水稻田吧?下个月应该要忙活起来了。”
“租了三十亩,不过今年这水稻田才刚刚弄好,土地太生,肥力不足,你看这些水稻,长的歪歪扭扭的,我看今年的粮食肯定不太多。”黄大安看着路旁的水稻,几乎每家每户的长势都差不多,就算家里肥力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是荒地,租子还是很低的,倒不用太着急。”晗生安慰着,这些水稻虽然还没有灌浆,但是一看就觉得有很多空瘪的,长不出粮食。
“那也是,如今有地种都算不错了,下个月水稻收割之后,又得赶紧犁田插秧,到时候事情可多的要命了。”黄大安想到下个月的事情,也颇为惆怅,他说:“当初租佃的时候,只顾着多租佃一些,却没有想到家里没有牛,犁地得靠人力。要是我再多赚一些钱,可以买头牛就好了。”
晗生心一动,就提议着:“要是黄叔叔想买牛,我们倒是可以借钱给你,也不要急着还,等有钱再还也行。”
黄大安看了晗生一眼,脸上微微动容,他感动的说:“你们家帮了我这么多次,我都不好意思了,买牛的事情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