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有娘们敢走路呢?”一个皇协军又象刚才似的端起了枪。嘻笑着对同伴说道:“咋样?用不用仔细搜搜身上?”
“那得搜呀!”另一个皇协军淫笑着说道:“说不定人家就把枪藏在裤裆里了呢?”
两个皇协军想着好事,眼瞅着板车已经临近封锁沟。又吆五喝六地喊了起来。
车把式和坐车的女人很顺从地跳下了车,跟着车向着吊桥走来。就在临近吊桥边上。麦草垛突然一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露了出来,哒哒哒,哒哒哒,两个急促的短点射便把两个皇协军击倒在地。紧接着枪口左转,向着二层岗楼猛烈扫射。里面的三个皇协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穿射进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枪声响时,前面的车子已经行到了挂着人头的大树旁边。两个庄稼汉一扫刚才的迟钝和木讷,迅速行动起来。几根竹竿飞快地插接在一起。变成了丈把长的棍子。车底的暗洞板一抽,四颗手榴弹取了出来,已经两个一捆绑在了一起,拉弦上顺着一根长绳。
一人推着车吊头一立,板车竖立起来,遮挡着炮楼的视线。另一个人举着长棍将绑着的手榴弹举高,放在树干的枝叉上,招乎一声,两个人躲在了大树后。瘦汉子猛地一拉长绳,青烟从树上冒了出来。
炮楼里已经热闹起来。正在吃饭的敌人慌忙从饭堂涌出,各自涌向岗位。炮楼上留守的哨兵大声呼喊着,指点着,端枪瞄准。
“啪勾!”装成车把式的孟有田趴在封锁沟前,一枪击毙了炮楼顶上闹腾得最欢的敌人哨兵。
机枪手和化装成女人的小全也找好了位置,架起机关枪,瞄准着炮楼,准备掩护前面的队友夺头撤退。
“轰!”的一声巨响,树枝、树叶漫天飞舞。悬挂人头的树干整个被炸断,几个小铁笼子落地翻滚。
两个游击队员从树后蹿出,不顾耳朵还被震得嗡嗡作响,在地上的乱木树叶中捡起铁笼子,撒腿向吊桥处跑去。
“哒哒哒…”炮楼的机枪响了起来,大门敞开,汽车的马达声开始轰鸣。
“哒哒哒…”负责掩护的机枪也发出怒吼,牵制着敌人。
“啪勾!”孟有田的枪响了,一个射击孔里喷吐的火舌停顿了下来。
两个游击队员跑过了吊桥,将小铁笼子放在骡车上,抬起泼了火油的麦草垛紧跑几步,扔到了吊桥上。
忽,烈焰腾空,烟雾弥漫,吊桥很围。这既是切断敌人追击的通路,也是很好的撤退掩护。
鬼子的汽车陆续冲出了据点,却吼叫着在烈火和浓烟面前停止了前进。
“走那边,走那边的吊桥。”小山正太对此并不是没有准备,一里地外还有一座吊桥,作为以防万一的准备。他隔着烟火,能依稀看见封锁沟对面在路上狂奔的骡车,急得对鬼子司机吼叫着。
太快了,小山正太没有想到敌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抢走了人头;太直接了,他也没想到敌人会采用如此简单的手段;太意外了,他更没想到敌人并没有派出大量人马,一面封锁炮楼,一面抢夺人头。
小山正太没想到的,孟有田都想到了。大量人马靠近炮楼,很容易暴露目标;人少胆大,反倒出乎敌人的意料。插接竹竿,炸断树干,抢的时间越多,成功的希望越大。有时候,越是简单而直接,越是容易取得成功的办法。
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但没有效果,诱饵还丢失了;以假掩真的计划,竟然被对手钻了空子,只有假的方面起了作用。尽管自身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小山正太却气急败坏,这是污辱他的智慧,这是断了他前途,绝对无法容忍。
“追,追上去。”小山正太瞪着凶狠的眼睛,不断催促着司机。
驶过备用的吊桥,三辆汽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拐上了大路,掀起烟尘,向前狂猛追击。
看到了,看到了,小山正太的眼睛瞪得溜圆,骡车在他的视野里露出了影子。但兴奋的心情转瞬间遭到了打击,随着一声爆响,汽车一歪,鬼子司机打着方向盘,停在了路边。
“该死。”小山正太跳下车。看了一眼被四角钉扎破的轮胎,恨恨地一跺脚。伸手叫停了后面的车,带着一些士兵跳上好车。继续追赶。
追近了,追近了,小山正太一边紧盯着前面的逃敌,一面提醒着司机,注意路上的钉子。但事情并不象他想的那样,对手似乎在戏耍他。在变着花样刺激他的神经。
“咣当!”汽车的前轮突然陷进了一道横沟,惯性让小山正太的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车厢里的鬼子跌爬成一团。
吊桥被烧,车胎被扎。再加上额头流下的鲜血,似乎更坚定了小山正太追击的决心。如果敌人有埋伏,他们就不会用这种手段阻止追兵。追,得加速,得赶在敌人跑进道沟前抓住他们。要把他们碎尸万段,要把他们的人头砍下,重新挂在据点前震慑该死的支那人。
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辆汽车,但士兵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太多,当然,车厢里要拥挤了不少。三十多名皇军。依然是可恃的武力。小山正太捂着流血的额头,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红色的薄膜,视线尽管模糊,但他的愤怒值在不断在心中升腾。
还追?孟有田眯起了眼睛,他虽然有这方面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真会有伏击的机会。他确实连续刺激了小山正太的神经,但他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