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柱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和小全、秦怜芳交换了下目光,心中的喜悦不言而明。
“对了。听古书记说,你们昨天又开展了行动。几乎没付出代价就取得两次胜利,还让敌人一夜数惊。”陈营长赞赏地连连点头,“炸汽车,袭击运水队,你们可是走在了我们前面,好。打得很好啊!”
“有了主力部队的大力协助,我们会打得更好。”锁柱子兴奋起来,握着拳头说道:“我们正准备动员各村民兵,和区中队一起开挖野外地道。直通到敌人据点。敌人捅到咱们胸口了,咱们就顶到敌人鼻子底下。”
陈营长和张政委相视一笑,张政委开口说道:“这个招儿好,等挖好地道,部队可以抽调优秀射手展开袭击,让敌人不敢出乌龟壳。”
“我看也不必等地道挖成,现在就可以抽调几名嘛,埋伏在敌人经常取水的地方。”陈营长笑道:“再加上区中队的地雷,嗯,够敌人喝一壶的。”
“还是主力部队富有斗争经验。也更有办法。”胡嘉英打心里不想让锁柱子等人表现,出风头,此时笑着插嘴道:“敌人的据点就象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这些日子可把我愁坏了。现在好了,听了两位首长的精僻分析和巧妙布置,这心里一下子敞亮了。”
“光发愁可不行哦!”张政委微笑着说道:“面对困难要群策群力,要集思广益,更要开阔思路,从小框框里跳出来。就会发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只一个。正面的不行,就从侧面迂回,可不要钻了牛角尖,走进死胡同啊!”
“是啊,是啊,机动灵活是游击战的特点之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个字的高度概括,真是太精僻了。”胡嘉英禀性难改,又适时地卖弄一下,显摆一下,好让别人以为他才是区中队的支柱。
“理论和实践要紧密结合,灵活运用,才能发挥出威力。”古庆山抽着烟袋,目光转向了秦怜芳,亲切地说道:“小秦哪,把你那个小本本拿出来,这里就你一个女同志,咋一句话不说哩?”
“对,对,听听秦主任的意见,她可是代表着广大的妇女同志。”张政委附和着笑道:“妇女同志的支持可不能缺,她们的思想工作可比我厉害多了,一封信几个字,就能让部队里受伤流血都不喊疼的勇敢士兵啼哭不止,闹着回家哩。”
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会心的笑声,将目光投向有些局促不安的秦怜芳。
“那个,我保证,不,是一定做好妇女工作,不拖部队的后腿。”秦怜芳红着脸有些结巴地说道,又引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秦怜芳翻着笔记本,在一页上停了下来,定了定神,开始发言。
开始还有些缓慢,甚至有些结巴,众人都含笑目视。慢慢的,秦怜芳的心绪镇定下来,说得越来越有条理,众人的脸色也逐渐郑重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张政委和古庆山开始在自己的本上做起了记录。
“……深入敌后作战,应该起到政治、军事、经济全方面的作用。环境的不同,对作战部队的要求或许要更高一些,最好是文武兼备。文的最好具备一定的文化水平,会演讲,会写标语,会做敌军工作和群众工作;武的要求有丰富的敌后游击作战经验,有**活动能力。可以向上级要求,派出敌工、锄奸、侦察、民运等部门的干部,同时吸收熟悉地方民情地理的地方武装如县大队、区中队、公安局、武委会等部门的干部参加……”
“……这样一个功能齐全的工作团,便可以开展对敌伪的宣传战,收复人心;与地方党政联系开展敌占区群众工作,发展敌后秘密武装;进行敌伪军的组织工作,建立与伪军伪政权的关系,建立我们的情报系统;铲除铁杆汉奸,摧毁敌伪政权;破坏敌伪的侦察网、情报站和经济配济机关,打击特务便衣活动,破坏敌交通线,截击敌人的运输队……”
听着秦怜芳的讲述,陈营长微微侧过头对张政委低声说道:“条件太高了,再说咱们是作战部队,小秦说的这些更偏重于政治进攻。不是很合适。”
张政委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另这么片面。敌占区也有区别的,如果是不稳固的地区。或许用不着。但要是敌人的统治相对已经稳固下来的,利用这种精干的武装工作团,倒也不失为一个很有见地的办法。”
陈营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好,认真听着。
“那个,我讲完了。”秦怜芳合上笔记本。有些心虚地看着众人的脸色。
啪,啪,啪,张政委率先鼓掌。众人也都笑着拍手表示赞赏。
“秦主任是真花了心思,想得很周到,而且见解精僻,非常值得我们参考借鉴。”张政委笑着说道:“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深入敌占区作战不能只注重军事,还有政治方面的因素。发动群众是必要的,鱼儿离开了水,那可活不了。”
“这些您们肯定都想到了,我是硬着头皮说的,很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秦怜芳有些不好意思地捻着衣扣。红着脸说道。
“实话实说啊,我们确实想到了,但没你说得这么系统和详细。”陈营长赞赏地说道:“一个女同志,能想得这么周全,不容易,不简单。”
“老陈,你又犯老毛病喽!”张政委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啊!”陈营长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又犯了瞧不起妇女同志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