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悄然升起,挂在柳梢头。院子里,到处都是月光投下的斑驳树影。一阵清风吹来,婆娑的树枝随风舞动,顿时觉得暑意全无。
刘碧云索性靠在云书岳健硕的胸口,陶醉般地望着那盏冰盘般的月亮,心里的惬意就不用提了。
可是云书岳两眼只望向那间紧紧闭着门的厢房,暗笑:这丫头着实机灵,知道他来了,就窝在屋里不出来了。
于是无话找话地套问刘碧云:“你从娘家带来的那个小丫头年纪不大,看样子却甚是机灵啊?”
刘碧云正陶醉着,一时没有意会过来,半天才寻思出来原来他问的是筱蓉,暗骂自己迟钝,连忙答道:“哦,世子说的是她啊。是啊,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医道可高着呢。”
她原来还觉得她母亲刘夫人让她带这么一个人来庆王府有点儿多此一举了,如今,才知道她母亲多么有先见之明啊。这丫头可帮了她大忙了。
正想得高兴,就听云书岳冷不丁地问道:“她什么药都能配?”
“啊?啊……”刘碧云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有点儿结巴起来:“是啊,听说是什么药都能配。”
“那春药也能配?”云书岳一点儿停顿的机会都不给她,立即接下去问道。
刘碧云哪里想得到云书岳竟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下子就慌乱起来,暗中觑着云书岳的脸色,想着他是否猜出什么来了?
由于心慌,她更加口不择言,“世子……世子是想让她配那个药吗?是不是和她们一起用……”
一提到这个,她自然就想到了男女之事,以为云书岳是想和那三个爱妾共赴云雨呢。
云书岳暗中摇头。却一本正经地贴了刘碧云的耳朵道:“我想和你试试,如何?”
瞧着刘碧云眼底掩饰不住的慌乱和疑惑,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想占他的便宜,那个人还没生出来吧。
刘碧云可是被云书岳的大胆给吓傻了,她和他之间的情分还没浓到这种地步吧?那他说话为何这么肆无忌惮,拿她这个正室当什么了?
不错,昨晚上她是对他用了药,可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的,云书岳如今在她面前说出这个话来。分明是不把她这个世子妃放在眼里,简直是轻佻下流极了。
可她又不敢骂他,毕竟。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
但是要是就这么忍下去了,以后在他眼里,自己和下三滥的妓女就没有分别了。
慢慢地从他胸口抬起头来,月光中。刘碧云一脸的受伤,声音里也有抑制不住的哽咽:“世子爷,您怎么能在妾身面前这么说?这让妾身如何自处?”
云书岳望着那张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脸,不觉得一阵恶心,明明是她下药的,可硬是要装清高。不就是看重了世子妃这个身份吗?除此之外。她还能喜欢上他哪点儿?
不屑地扬了扬嘴角,他耸了耸肩,故意轻佻无比地勾了刘碧云圆润的下巴:“是吗?这么一句话就让你不能自处了?若是在床上缠绵一番。你是不是更受不了了?昨晚上怎么一直听你哼哼呢,分明是惬意地无法自处了吧?”
这样的话,听在刘碧云耳朵了,分明是一种侮辱。作为正妻,堂堂正正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世子妃。旁边还有伺候的下人,他竟然这么对她说话!
刘碧云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双手绞在一块,几乎要绞出水来。
脚尖跐着地面来回地蹭着,半天她才低了头回了一句:“世子爷今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是吗?”云书岳不置可否地笑笑,是啊,他和她本无什么瓜葛,若不是圣旨,他和她,怎么会成为夫妻?他更被她设计成繁衍后代的种马了。一想到昨夜里竟然和她一起翻云覆雨,他满心里都是悔意。
如今,他再也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索性也就顺着她的话找个借口:“我真的是喝多了,看样子得找个地儿睡一觉才好。”
刘碧云本来是被他的话给气得不成,可一听他语气放软,又要找地方睡觉,以为他不过是在气头上,只要自己伏个软就好了。赶忙就拉着他:“妾身这就让小蝶铺床去,世子爷今晚就好好地睡一觉。”
云书岳却不留痕迹地把她的胳膊拿开,淡淡地道:“不用了你这里太热!”抬脚就走了,徒留下兀自摸不着头脑的刘碧云。
他说她屋里太热了?会吗?刚刚小蝶不还端了好几盆冰块放进去的,哪里会热?
气急败坏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她捏着床头上隔着的一块湖绸帕子就往脸上蒙。
小蝶忙颠颠地上来打扇子,却被她一把给推开了,骂道:“死丫头,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世子爷说我屋里热,你不会多拿几盆冰块啊?又使不着你的月例,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小蝶刚刚儿在她身边伺候着的,自然听清了云书岳说的是什么,他不过是托辞,刘碧云这是有气没地方撒了,故意找茬儿呢。
只是她大气不敢出,只能听着她的喝骂,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屋里四个角落都摆了冰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再放几盆。
委屈地压下了满眼的泪,小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都是奴婢不会伺候,小姐别生气了。”
刘碧云也知道自己这火气来得没有名堂,只是她实在是窝不下这口气:云书岳对自己这到底叫个什么?自己明明是正室,他想理就理,不想理抬脚就走?难道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