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父皇最后想警示我的是什么,小心,小心谁?但因为父皇的离世给我太大的打击,故而没有太放在心上。也终于,因为这一时的疏忽,造就了我一生的污浊。
北冥二百四十三年七月,我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王位,成为了北冥历代以来最年轻的帝王。同年,父皇走了,师父也去世了。这条路,将由我一人来走!长路漫漫,道阻且长。
祭天,接过玉玺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承载了父皇寄托在我身上的无限责任。同样,我也在心中发誓,我定要做好一个帝王,不能叫父皇失望!更不会叫师父失望。
也因为父皇的性子过于温和仁慈,朝廷上下内忧外患。当时的镇国大将军冯振宇,手握四十万兵马,并越发的飞扬跋扈藐视王权。但我刚登上王位,暂时没有与他对抗的实力,便想着隐忍不发,随之一步一步的拔除!
我登基之后的第三个夜晚,是我一生中污迹的开始。也是我人生永远无法磨灭的耻辱,永不可忘。
那天晚上,星星还是和往常一样亮。繁忙的政务,让我十分疲倦,朝中,宫中,我的力量都很薄弱。想要真正将权力控在手中,并不容易。我走到窗口,仰望满天星光,想起师父的嘱咐,想起父皇的重托,忽然又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我攥紧了拳头,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君临渊,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做一个仁君,造福苍生!
而就在这会儿,母后忽然进来了。她远远的看了一眼我放在桌案上的奏章,而后转头,对着我开口笑道:“皇帝,可否陪哀家去一个地方?”
我一怔,不明其意。
她又接着道:“你父皇驾崩后,我日日思念他。总想去和他初遇的地方看看,但一个人又不敢去,怕触景伤情!”
我笑了笑,上前扶了母后,跟着她出去了。并下令让下人们不许跟从,随着她去了皇宫的一座僻静处。
夜,很静。
母后的笑意十分怀念,还暗含着苦涩。故而我没有任何怀疑,父皇生前待母后十分好,她现下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没走几步,便到了一处幽黑僻静的地方,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冥引居”。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一直都是宫中的禁地,基本上没有人过来。我看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便对着母后开口:“母后,我们回去吧?”
而这会儿,母后忽然转过头,冲着我笑,笑得十分神秘。
于此同时,几十个人从密林冲了出来,将我们围了起来。我皱眉看着她,放弃了叫人的可笑打算,其一,这宫中大多是她的人,叫来了人,也没用。其二,这里是宫中禁地,方圆数里之内,根本没有人。
“母后,你想逼宫?”这是我想的第一种可能。脑中恍惚想起了父皇去世前,对我说的那句话,“小心你的……”母后?
我话未说完,那些人便将我包围起来并反绑了。
跟着师父,我学的多是悬壶济世之道,回到宫中,对武学也不甚感兴趣,所以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我根本无法反抗。而直到这一日,我才知道,每每无忧老人见我对武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便频频摇头的原因。
我心中虽是有些失望,但也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母后接下来会做的,无非是杀了我,或是软禁。原本我的命就是她给的,还给她也没什么。
但,这一次,我显然料错了。
母后将我带入了冥引居之内,坐在桌前,淡淡的看着我,眼中找不到丝毫温度,更找不到半分她当年看见我时的舐犊之情。
然后,她说:“渊儿,冯振宇将军对母后说,他很喜欢你。只要母后肯将你送给他,这北冥的江山就是我们母子的,他会全力拥护我们母子,也能解了你如今的朝堂之困。”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将我送给他?!是母后疯了,还是我听错了?!我是男人,更是帝王,母后的意思是让我给那个乱臣贼子做娈童?而这所谓的拥护我们母子,恐怕指的就是拥护她了吧?
我冷笑一声,冷冷开口:“母后,你就别想了!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去给人做娈童!”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一怒,将杯子砸到桌子上。紧接着,那些绑我进来的人,就开始脱衣服。
也于同时,母后开口吩咐:“小心一些,别让他自尽了!”
我隐隐预料到了什么,想要起身冲出去,却终究不敌这些人。他们将一块布塞入我口中,绝了我自尽的机会。而我拼命的反抗,换来的是更甚的暴虐!直到,龙袍撕裂,满地糜烂,我看着不远处冷眼旁观的母后,充满乞求的看着她。
我知道,她看得懂我眼中的意思。
杀了我。
我宁可是死。
换来的,只是一句:“渊儿,母后这是为了你好!若是到了冯将军跟前,你不懂得伺候,还要吃更多的苦。”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神,是满怀着怨恨的,还是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只能感觉到在我的挣扎之下,身上被划出一条一条的血痕,接着,便是撕裂了身体一般的疼痛。慢慢的,那些痛感我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几乎已经是麻木。淡淡的看着母后,想着,也许我就快死了。那样,她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又想着,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有一点后悔呢?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