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对着他射了过来,他飞快的偏头,才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但,那利箭划破了长空,又往前方而去,“咯吱”一声,漠北的那一面招展的王旗旗杆,就这么断裂了!而后,那奢华而张狂的黑色旗帜掉落在地,还时不时的有士兵踩过!
这下澹台明月面具下那原本就十分难看的脸色,也跟染了石油一样的黑沉!战场之上,王旗倒下和主帅的头盔掉落,都是输的表现!而且是输到了极致!他承认这一场仗是他输了,但是王旗都被人踩在脚下,这么巨大的侮辱,是他带兵打仗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而不远处,是一双洁白而修长的手,持着箭羽端坐于马背上,好似天地万物都聚于他一身,而苍穹日落,也无法阻其风华。那人的容色淡漠,而那空空的长弓也在告诉澹台明月,方才那一箭,就是他的杰作。可,就是这样的容色淡漠。却让人看出了一丝无法言表的倨傲,站在高空之上俯览众人的倨傲。没错,就是倨傲!
仿佛他,就那是高立于万物之巅,而俯览天下的王者!
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意在侮辱自己,澹台明月的面色,自然也更黑了!就在这会儿,一阵马蹄之声传来,而所有人都看着不远处奔驰而来的援军,入目,便是东陵的军旗!
他们到了之后,便在外围进行了一阵猛烈的扑杀!但皇甫擎苍的心中明白,他们现下的目的是救漠北骑兵脱困,而非在此恋战,而且要是真正的打起来,他们联合起来也未必打得过对方!于是,便致力于杀出一个突破口来,而漠北的军队也于此刻疯狂的出击,想要破出重围!
内外之势,自然势不可挡!终而,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破出重围,两军疾驰而去!
尉迟诚上前请旨:“皇上,臣愿请旨,击杀他们!”
“穷寇莫追。”四个字,淡淡的吐出,而那美如清辉的眼眸,却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那一面王旗。
若说漠北皇澹台明月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真正的失败,也就该是在此处了吧?王旗断裂,十万铁骑全军覆没,这一场仗,着实是划算。
而就在这会儿,金子忽然从后方窜了过来,往百里惊鸿的马上一跃,蹭了蹭,又对着南宫锦蹭了过去。这家伙,就这么突然一跃,直直的吓得两匹马都惊了一下,扬起蹄子,险些没把马背上的人掀下来!
这家伙,一点自己是狼的自觉都没有,是完完全全是将自己当猴子使了。
百里惊鸿倒还好一些,原本就是骑术惊人,更有内力御马,所以没什么问题。但是南宫锦就无奈的脱离了马背,任金子往她的身上蹭,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头,笑嘻嘻的开口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了!”
金子听了这话,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被小看,绿莹莹的眼睛看了南宫锦半晌,忽然转过头,将自己的屁股对着南宫锦,还摇曳着自己的大尾巴,半点都不羞涩的将自己的菊花展露在她的面前!
南宫锦直直的被这货逗得哈哈大笑,而百里惊鸿却是笑而不语。
……
南岳五百七十二年,七月。
东陵与漠北联军攻打南岳,终而,东陵皇皇甫怀寒重伤败退。而漠北皇设计围杀南岳皇,却反遭围杀,二十万精锐折损过半,是为历阳之战。
而皇甫怀寒的王帐之中,现下是来来往往的军医不断,只因帝王不仅仅是受伤了,而且伤口被感染,高烧不退!
澹台明月受了皇甫怀寒这么大的恩惠,自然两国的关系也更紧密了一些。此刻,他也正在皇甫怀寒的王帐之中!
那人俊逸无双的面容被高烧折腾的通红,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着胡话:“南宫锦,不杀了你,我皇甫怀寒誓不为人!”
澹台明月的眉心跳了一下,心下顿感无语。看来南宫锦在皇甫怀寒心目中的危险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百里惊鸿了。以至这个人发烧了都想杀了她!
上前了几步,军医也终于控制住了皇甫怀寒的病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开口道:“漠北皇,皇上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老臣就先下去了!”
这话一出,军医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他们已经不眠不休的照顾了皇上好几天了。
澹台明月点头,而他们退下之后,王帐之内便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皇甫怀寒,澹台明月,还有四面站着驻守的士兵,他们拿着自己手中的长戟站着,目光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澹台明月靠近看了看皇甫怀寒重伤之下而发烧的脸,自己的心中也是一片抑郁!纵然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整整十万漠北的勇士就这么折损,他的心中却仍然像是有一把烈焰狂烧,气得他几欲癫狂!还有南宫锦说他们这便有内奸的事情,也让他十分的怀疑,甚至有些寝食难安,可,他手下的人,并无任何人有异状!那么百里惊鸿,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会在那里设伏?这个问题,真的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正在抑郁之中,昏迷中的皇甫怀寒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咬牙切齿的开口:“南宫锦,你给朕听着!终有一日,朕的铁骑会踏平南岳,届时,你便再也别想从朕的手中逃出去!”
这话一出,澹台明月愣了一下!先是慕容千秋对那个女人的异样,又是皇甫怀寒这般,看这样子,师父说的还真没错,这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