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女人找他们,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但是他们这都来了,这晚宴是怎么都要参加的吧?而且,这女人找他们没什么好事,他们此次来南岳,也不是真的为了道贺!所以便都应下了。
于是,百姓们纷纷让道,南岳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道奇景!四辆龙辇并驾齐驱,原本宽敞的官道在此刻显得十分狭隘,而围观的百姓们,全部被官兵隔开,却都昂着头,踮着脚,看着这一场盛世奇景。
而泰山之中,另一个山峰之上,有一蓝衣,一黑衣男子迎风而立。狂风扬起了他们的墨发,掀起了他们的衣摆,这两人,远远的看着那一对璧人执手而立。等到他们的车驾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上官兄的确是大度!”狂傲邪肆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清晰入耳,却带着一丝尖锐之感。
上官谨睿闻言,倒也不恼,唇边泛着一抹公式化的笑,缓缓的开口:“倒不是我大度,只是,锦锦觉得怎样好,那就让她如何去做。”他的责任,是护她一世,而不是阻碍她想要的幸福。
冷子寒听着对方这不温不火的语气,顿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邪肆的笑自唇边泛起:“上官兄,可有兴致去共饮一杯?”这心情郁闷的时候,自当借酒消愁!
“喝酒伤身。”既不直接说不去,也算是婉言相拒。不损人颜面,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便是上官谨睿的一贯作风。
这话,倒是让冷子寒怔住了,定定的看着对方那张带笑而温雅的面孔,开口道:“上官兄,恕我无礼,问上一句,你这是真豁达,还是装作豁达?”
“子寒贤弟,怕是不能明白愚兄的想法。这件事情,并非是愚兄豁达与否,而是锦锦开心与否。若是锦锦觉得这般开心,愚兄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上官谨睿温雅的面孔上带笑,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让人觉得十分舒心。
冷子寒看了他半晌之后,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一声:“上官兄确实是一个理智的人!”上官谨睿之所以如此,并不是有多爱,而是很理智的面对自己身边的事情。这样的人,在任何情况下,他的头脑都是清醒的,有自己的坚持和追逐,但是断然不会因着什么而去折磨自己。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比其他人权衡得多,也成熟得多,甚至好似已经过了那种会为了情爱,而要生要死的年纪。
上官谨睿浅笑,手执水墨折扇,负手而立,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扫向不远处的山峦,开口:“泰山之高,岂不正如智者之心境?凡事太执着,伤人伤己,何苦为之?不如放眼烟云,笑迎浮世之变。万物皆豁然于胸,方可得半生之乐!”
冷子寒看着他扬唇浅笑的身影,又听着这话,看着这人,再想了想自己,反而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所以愚兄,还是会去做自己该做之事,守护自己应该守护之人。却不会被眼前任何事而困扰,画地为牢,乱的是自己的心境,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作用。那么,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刻意与自己过不去呢?”上官谨睿说着,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冷子寒听罢,却u忽然笑了一声:“那,即是如此,上官兄又为何来这里?就是怕遇见皇甫怀寒,而惹出了事端,也该早早的去齐国公府,道一声贺才是。”难道不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而又不想出去面对?
“锦锦大婚,我怎能不出来祝福?自然是要来看着她成婚的。只是,我若是出去,出现在她眼前,她定然会内疚。”所以,还不如不出去,远远的看一眼便罢了。
这下,素来狂傲邪肆不按常理出牌的魔教教主,顿时有了一种自己咽下去了一只苍蝇的感觉,都是站在这里没有出去。而人家是怕小锦会内疚,自己则是怕再次看见这两人大婚,他承受不住!这么一对比,他忽然觉得他这肆意天下,快意江湖的人,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小家子气,就跟那后院吃醋的无趣妇人一般!
越想,那张如地狱撒旦般引人沉沦的面孔上,便越是尴尬莫名!他冷子寒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么?从来都只是他愿不愿意放下,而不是能不能放下,现下竟然还抑郁的要拉着人家去喝酒买醉,在东陵便经常和皇甫夜干这种事,怎么到了西武还是无法走脱?
“听上官兄一席话,只感茅塞顿开!”这个男人明明只比他大上几个月,看起来却比自己成熟得多!甚至在他的面前,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想着,冷子寒的心中很是不悦,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不知上官兄能否赏脸,与本尊对弈一局?”
这买醉他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去,下棋总不能推脱吧?
“乐意奉陪!”上官谨睿扬唇浅笑,水墨折扇指向前方,开口道:“请!”
“请!”
……
庄严而隆重的御驾,在百姓们的围观之中,和南宫锦险些无趣的睡着了的情形之下,终于到了皇宫的门口,门口的侍卫们远远的看见了之后,皆跪下身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南宫锦,也直到这一刻,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已经走上了一国之母的位置。直到到这一刻,那种涵盖四宇、囊括苍穹和已为人妇的感觉才有油然而生!
几位皇帝都从龙辇上头下来,南宫锦感受完了之后,自然也紧随其上,一身雍容华贵的大气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