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厚又高的大铁门,在他们面前徐徐打开,远处有两个黑衣小伙子,正跑过来接应。林静边重回师门,心情激动,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告诉陶清扉里面曾经有什么好玩的。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住不动了,林静边抬起头,就看到他的师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要下车。咦?里头还有那么远呢!
林静边:“师父,怎么了?”
只听到陈弦松说:“她不走,还在门口,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下车,瞬移消失。
林静边:“……”
刚跑到车旁,来接应陈氏大捉妖师的两个小弟,也是一愣,看向车里的林静边。林静边心想看我干什么啊,他舍不得大妖怪,捧手里还怕摔了,我当徒弟的有什么办法?我都已经不是他最疼的人了。
一旁的陶清扉忽然幽幽地说了句:“你师父对女朋友太温柔体贴了。”
林静边点头,又叹气:“我原来以为只有陆惟真一个人疯,可现在师父也快走火入魔了。还是像我们这样单身好。”
陶清扉喉头一梗。
陈弦松走回原处,却没看到人影。旁人感觉不到六五的气息,他自出了葫芦,感觉已比从前敏锐数倍,又和她朝夕相处、熟悉无比,所以只要用心去感受,就能捕捉到一二。
他站了一会儿,就走向前方密树,来到一棵大树下,抬起头。
繁密的枝叶间,高高的树杈上,躲着的一小团,不正是一个六五?
刚刚因为察觉她没走,一步瞬移而来引起的起伏心跳,还未完全平复。他看着她,不说话。
陆惟真抱着双膝,蹲在树杈上,眼睛还红红的,神色讪讪:“你跑来干什么?我想休息一会儿就走的。”
陈弦松看一眼树的高度和方向,应该刚好能看到庄园大门方向。他低下头去,叹了口气,又似乎在无奈地笑。陆惟真就觉得很没面子。
陈弦松张开双臂,说:“下来。”
陆惟真下意识就扭头:“不下!”
陈弦松:“……”
他说:“不要胡闹,爬什么树!下来,我接着你。”
可陆惟真总觉得只要跳下去,他肯定立马把她撵走,没看到休闲山庄里都有人来接他们了吗?她就这么蹲着,望了他一会儿,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耐看这么可靠这么好让人移不开眼的人呢?
她轻声说:“陈弦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舍不得。每次总是觉得,我还来不及喜欢你,又要分开了。”
陈弦松放下手,也低下头,看着前方的树,没有看她。
她说:“从葫芦里出来开始,我就想,一定要永永远远陪着你,一定要对你很好很好,说不出的那种好,让你每天都感到幸福开心。那我也是不想食言啊。”
陈弦松沉默片刻,重新张开双臂,说:“下来。”
陆惟真闷不吭声,感觉下去就输了。
“下来。”他说,“不走了,我带你进去。”
陆惟真:“……嗳?”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从树上跳下来,陈弦松接了个满怀,她眨着还红红的眼睛望着他,他却笑了,又是那种发自内心非常快活的样子,说:“你现在就算想走,我也不放了。”
陆惟真的心里就像有一个大大的烟花绽放,可她还是有所顾虑,期期艾艾地问:“合适吗?”
陈弦松答:“只是要委屈你,进去之后,不看不听不问,也不要乱走,只能跟着我。”
陆惟真立刻说:“我没问题,你……会不会不方便?”毕竟双方立场不同。
陈弦松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行事坦荡、公私分明,怎么会不方便?”
陆惟真狂点头,你想带我进去,你说什么都对,喜得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一口。
林静边能怎么办,师父追着女人跑了,他只能使尽浑身解数,站在原地,和两个小弟放肆寒暄,从山庄内的情况,说到江城灰鬼分布,再说到今天的天气和晚餐可能有的菜色。
好在师父没有耽误太久,就回来了。只是林静边看到师父手里牵着的那个女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过来,看着神之六五随意一脚,就踏进捉妖师云集的大本营。
对于来接待的小弟、差了好几辈的徒孙,陈弦松是不需要交代陆惟真身份的,他只对她低语:“上车。”
于是陆惟真又坐回车上,还和后排始终安稳坐着的陶清扉打了个招呼。
陶清扉问:“不走了?”
陆惟真:“嗯,不走了。”
陶清扉说:“你们俩感情很好。”
陆惟真转头笑看她一眼,小声说:“你们俩也不差啊。”
两个女人对了一下眼神,陶清扉也轻轻笑了。
车外,师徒二人和两个小弟简单交谈几句,一个小弟快步跑回主楼报信了,另一个小弟走到前方引路。
林静边声音压得极低:“师父!你怎么把她也带进来了?这里头是个人,就是捉妖师,太危险了!”
陈弦松说:“我有分寸,她心里也有数,不必忧虑。”
林静边欲哭无泪,我不信了,师父你现在有个屁分寸,你脑子里只有她的软绵绵香喷喷。
不过,林静边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毕竟他都目睹过师父为这女人跳进自己的葫芦,现在师父的监守自盗行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静边麻木地跟着师父上了车,又往前开了一段,就见前方建筑里走出了几个人,都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