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只是瞄了一眼,权无理会,东厂在怎么臭名昭着,永清贵为公主,还是凌驾于东厂之上。
小丫头枫林晚则本能的后退一步躲在永清身后。
吁……
侍卫拉住缰绳,为首一名穿着东厂麒麟纹饰图案的老太监翻身下马。
“微臣东厂刘五参见公主殿下。”说着话却没有行礼。
“东厂你们来干嘛?”
“咱家这次来是替陛下看望公主殿下,随便送上经书给公主殿下抄录,愣着干嘛,还不快把经书给公主殿下搬进去。”
身后几名随从从马车上的经书去别院。
“公主殿下,陛下嘱托功课不能拿下,每日一篇抄录十篇经文。”
“知道,你可以走了。”
刘五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反而走到那边刚种下的银杏树旁,把剑挑了挑银杏树,“公主殿下好雅兴,种上了银杏树,怎么不种上相思树呢?呵呵……”
“混账,刘五你是什么东西,岂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
永清是对东厂的恶名远扬早有所闻,东厂出没的地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枫林晚则吓得浑身打哆嗦。
刘五像是一个来监督查岗的。
“噢?还有鸡腿?公主殿下你是带发修行,这种行为可不行。”
“本公主的事由不得你们东厂管。你现在可以走了。”
刘五笑了两人,呵斥一声:“来人啊,把公主殿下的婢女给我拿下,明知公主带发修行,还做此等荤食给公主殿下食用,其心可诛,带回东厂好好教调教调教。”
“你敢!”永清一把抱住枫林晚,“你们谁敢动本公主的人?”
刘五止步回头一撇,眼神孤高自然,刘五对这种失宠大发出皇宫的落魄公主,可没什么尊重,阴阳怪气的说。
“公主殿下息怒,咱家就是替你好好调教调教那些不懂规矩的贱婢。”
“混账,你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称呼人家是贱婢。刘五我与你东厂无冤无仇,本公主不怕你,若是你要挑事,休怪我不客气。”
永清举起剑横在中间。
刘五兰花指笑了笑,很阴柔。
“传言永清公主不喜文,到喜欢舞刀弄枪,今儿一看倒也是真的,公主殿下爱惜玉体,别伤着自个。”
“刘五,你成心挑事吗?”
“公主误会了,咱家也是奉旨办事,这样,咱家今天就给公主一个面子,不跟这丫鬟见识,以后好之为之,带发修行就要有带发修行的样子,别辱没了皇家名声,还有一点请公主记住……从今天起吃素,没有咱家的允许不可离开别院半步。”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东厂刘督主,风铃别院以后都归我管,陛下很忙,没时间,全部交给我来照顾公主。”
“归你管,刘五你是想越权吗?这是皇家别院,不是你东厂能管的。”
“呵呵,东厂管定了,没事就在院子里诵经祈祷,别瞎出来转悠,若是被我知道,那你身边的小丫头可就要吃苦了。”刘五有谄媚一笑,“公主殿下玩也玩够了,现在回来了,就好好待在这里,别想着在离开。”刘五命令八名侍卫守在别院,“好好保护公主,每天把公主抄录的经文送到东厂,少一篇全部格杀勿论。”
说完,刘五翻身上马,拉着缰绳,斜眼看着院门口的主仆二人。
“对了,公主殿下,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赵公子很想你,呵呵呵……驾……”
扬长而去。
赵公子很想我?
赵公子?
赵灿?
永清浑身一怔,再想上前,刘五已经离开。
“晚儿,他怎么知道?”
“公主……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一直待在后宫,没见过他,况且他是东厂的人,我更没见过……他说的赵公子,是赵灿吗?”
永清很是费解。
呀!
枫林晚叫了一声,激动得结巴,“公主……他他他……就是那个守门人,每次开门就是他在守门。”
“你是说赵灿喊的刘叔是这个刘五?”永清一怔,“那么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们当时躲在后宫?”
“应该是,要不然怎么会有木炭。”
“可恶,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永清想了想,“那么说……他也在,就还有机会回去?一定是这样。”
希望再次燃起,永清很高兴,决定在这个别院里一直等下去,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等赵灿来找我。
东厂刘五的命令之下,刚过的自由没几天的主仆二人再次被约束了起来,虽有公主之名,但从得罪皇上离开皇宫那一天起就失去了特权,只有个头衔罢了。
每天的活动范围也就风铃别院周围。
日复一日,心也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永清坐在经书前拿起纸笔开始抄录经文,枯燥的日子就成了她生活的全部,任性刁蛮的性格渐渐的被经文洗礼。
葱郁的树叶变黄,再变得干枯,再到冬天寒风袭来,枯叶缓缓坠落,随后下起了雪。
一转眼已是寒冬。
屋檐下,披着毛茸茸披风的永清站着那里,望着飘落的雪花。
“臭和尚,快滚!再不滚,老子一刀捅死你。”
“行行好啊,我就化个缘,你竟然要杀我。”
屋外传来侍卫的谩骂声以及和尚死皮赖脸的要饭声混杂了一起,惊扰到了院子里的主人。
嘎吱声传来,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