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
共同落水了?
还是在距离厢房不远的后山水潭?!
听了这些叫嚷声,梅夫人心里一个咯噔:咦,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不过,应该也不是大问题,或许是在执行过程中,出了些许意外。
但,只要贾叔宝那个京城有名的浪荡子和施韵抱在了一起,事儿就算成了!
至于他们是在床上被抓住的,还是在水里被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走,咱们去看看!”
梅夫人叫上嬷嬷和贴身侍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水潭。
“夫人,您快看,那、那不是表小姐——”
嬷嬷人虽老了,但眼睛很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水里挣扎的那个身影是自家表小姐。
她偷偷递给梅夫人一个眼色,然后估计扯着嗓子喊道。
偏偏又在喊了一半的时候,故意捂住了嘴,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
嬷嬷将这些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或是女眷们,听到这一嗓门,不管有没有猜到嬷嬷的险恶用心,都知道了一件事:理国公府的表小姐落水了,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男子!
哦吼!
有热闹看了呀!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跟男女绯闻扯上关系,总能引来广大吃瓜群众的兴趣。
虽然有些女眷已经猜到,“不好,水中的一男一女,兴许被人算计了!”
至于谁算计了谁,这却不好说。端要看两人的身份和具体的情况。
“那个男子好像是诚勇伯家的三少爷!”
梅夫人带来的一个婆子,躲在人群中,猛不丁的叫嚷了一声。
“诚勇伯家的三公子?不就是贾叔宝那个浪荡子嘛。”
有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贾叔宝,虽是勋贵出身,却名声极差。
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简直无恶不作。
上个月才刚因为包养花魁的事儿,引得诚勇伯火冒三丈,狠狠的对他用了家法。
听说被打得趴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地。
这才好了几天啊,又、又开始出来作妖了?
唉,水里的那位表小姐虽然不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千金,可也是堂堂国公夫人的嫡亲外甥女儿啊。
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姑娘,生生被贾叔宝带累坏了名声啊。
要是换个勋贵,兴许会为了自己姑娘,宁肯背负不好的名声,也绝不会把人填送进贾叔宝那个大坑。
但,偏偏出事的是理国公府的表小姐。
理国公府啊,全天下都有名的清贵门第,最是重礼法、讲规矩的地方。
听说他们家的姑娘,在未出阁之前,非有大事绝不迈出家门一步。
娴雅端庄、知书达理,俨然就是无数酸腐文人最理想的淑女典范。
在这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十分严苛的新朝,无比难得。
引得许多读书把脑袋都读坏了的书呆子,又是推崇,又是倾慕,恨不能自己也娶个屈氏女!
这般把名节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人家,如果家中女儿与外男有了肢体接触,只有三个结局:要么嫁给对方,要么自我了断,要么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表小姐虽然不姓屈,可到底在屈家住着,约莫也要守屈家的规矩。
唉,真是可怜啊,好好一个女儿家,却不得不嫁给贾叔宝这样的混账王八蛋。
“听说这位表小姐家里世代盐商,四五代传下来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光家产就有上千万两白银哪!”
又有人躲在人群里传播信息。
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上千万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
新朝一年收缴上来的税银也才三四百万两啊。
屈家表小姐却能拥有千万身家,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难怪贾三郎会选中这位姑娘!”合着是冲着人家的家产啊。
人群中,又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众人一听,纷纷恍然:是啊,贾家虽然是伯爵府,但在最末等,且老伯爷病逝后,继任的诚勇伯十分平庸。
而他的几个儿子,比他还不如。
读书不成,习武怕苦,论起吃渴玩乐,却是样样精通。
贾叔宝只是几个兄弟中最不成器,也最放荡的一个。
但管中窥豹啊,能够养出贾叔宝这样一个纨绔浪荡子的人家,也真的好不到哪里。
而贾家这般不成器,贾叔宝又是家中幼子,爵位和门荫都轮不到他,偏他喜好嫖赌,需要大把大把的银钱。
若是能娶个嫁妆丰厚的女子,他下半辈子估计也就有着落了。
只是他名声极差,即便是伯爵府的公子,京中那些正经人家都不愿把他当成女婿人选。
别说门当户对的豪门望族,就是一些小官小吏都瞧不上他。
若是综合贾叔宝的条件仔细分析,贾叔宝竟是娶屈家表小姐最恰当——既得了千万家产,还能跟国公府攀上亲戚,简直一箭双雕啊!
“不!我不同意!”
梅夫人细细看了看水中挣扎的那个男子,他已经拉住了施韵的胳膊,远远看着,就跟两人纠缠在一起似的。
那男子穿着大红绣金线的长袍,虽然看不清楚脸,但那衣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要晃瞎人眼啊。
梅夫人记得分明,贾叔宝就是穿了这么一件骚包的衣服。
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用梅夫人给他的定金买的,京城锦绣坊的手艺,听说统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