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给人家买东西,请人家出去玩儿!
许建国默默在心里掏出小本本,将妹妹的话归纳总结,然后牢牢的记下来。
“好,我知道了!”
许建国记录完毕,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嗯,以前没发现,这小妮子从小用淘米水洗出来的头发果然比较顺滑。
他的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韩美慧那一头短短的头发,有点儿发黄,估计是过去没有保养好。
对了,他之前听妹妹说,百货大楼最近新来了一批上海货,其中就有洗头发的洗发膏,叫什么海鸥还是什么来着。
听说用那个洗完了头,头发特别顺滑,比香皂强多了!
嗯,等明天他就找时间去趟百货大楼。
许建国这般计划着,第二天,他也这般实施着。
拿了钱,拿了票,趁着午休的功夫,许建国跟带他的师傅说了一声,便骑着直行车跑去了百货大楼。
到了柜台,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许建国都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他提前做足了功课,跟售货员说道:“同志,我要一个雪花膏、一个洗发膏,再要一个……”
要不是手里的票据有限,许建国恨不能买上一堆年轻姑娘喜欢的东西。
饶是如此,他也买了好几个。
找了个布袋装好,瞅准下班的时间,许建国偷偷跟着韩美慧,避开人群,眼看着韩美慧就要拐进胡同,他赶忙冲了上去。
“韩、韩美慧,这个送、送给你!”
许建国果然是个直男,给喜欢的女孩子送东西,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他头都没敢抬,硬邦邦的将布袋递到了韩美慧面前。
韩美慧:……
哟,许建国这是要送她东西?
还真是活久见啊,上辈子他们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夫妻,除了工资,她就没从许建国手里得到过任何东西。
当然了,他们结婚的情况特殊,韩美慧也没有太计较。
可结婚后,她孩子都给他生了俩,他却始终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这、这就有些——
韩美慧为什么嫉妒许秀琴啊。
除了许秀琴长得好之外,主要还是许秀琴的命好。
都做了寡妇了,却还不缺追求者。
那些男人,为了讨好她,这个送衣服、送雪花膏,那个送肉票、送蜂窝煤……
韩美慧也不是贪图那些东西,而是羡慕许秀琴能够享受女人的特权。
每每看到许秀琴被人这般献殷勤,韩美慧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女人,怎么许秀琴就这么招人稀罕,而她却连丈夫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这是什么?”
想起前世的种种,韩美慧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故作疑惑的问了一句。
“就、就是一些东西。我、我——”
许建国的脸又臊得发红,他结结巴巴,他绞尽脑汁,终于说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就是、就是前些天,街坊邻居胡乱传话,你、你受委屈了,我觉得挺过意不去。”
韩美慧挑了挑眉毛,哟,前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啊。
不只是你,你们全家都觉得,跟你传出了“绯闻”,是我这个没工作、没长相的泼辣货占了便宜。
果然啊,颜即正义!
人变得好看了,哪怕做了同样的事,也会从“阴谋家”变成受害者!
韩美慧虽然知道这些道理,也早有准备,可事情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要你的东西!”
韩美慧硬邦邦的摔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许建国火热的心,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抬起头,紧紧盯着韩美慧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是隔了一个晚上,他却看着韩美慧似乎变得更有魅力了。
虽然被拒绝了,虽然此刻心里很难受,但许建国并没有放弃。
他反而越挫越勇。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这是在犯贱。
别人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追得起劲。
随后的日子里,许建国甚至都不用找妹妹支招,自己就想出了很多办法。
每天下了班,他也不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推着个自行车,默默的跟在韩美慧身后,目送她平安回到家,这才默默的离开。
若是遇到个刮风下雨,他更是自己都不管不顾,把雨伞、雨衣让给韩美慧。
许母难得攒了肉票做一回红烧肉、许父好不容易出差从外地带回来一点儿稀罕玩意,许建国自己舍不得吃、也没有像过去一样让给妹妹,若是全都偷偷攒下来,塞给韩美慧。
韩美慧:……
两辈子了,总算在丈夫这儿体验到了身为女人的快乐。
虽然有些心酸,但韩美慧还是愿意继续下去。
她待许建国依然不远不近、不冷不热,可许建国却仿佛开了窍,从一个木讷、沉默寡言的直男,变成了花式追妻的暖男。
看到许建国从笨拙到熟稔,韩美慧再次在心底感叹:什么直男不直男的,男人不懂得在女人面前表现,并不是不懂,而是他不够爱那个女人。
只要足够爱,一切都有可能!
韩美慧继续端着高冷的架子,而她现在也确实有资本凹女神人设。
经过几番美白丸、美颜膏、瘦身茶、乌发水的洗礼,韩美慧彻底大蜕变,任谁见了她,也会夸一句漂亮。
工会以及车间的男同志们,只要是未婚适龄的,都跑去向韩美慧献过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