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褚敬之仿佛没有察觉到崔家兴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杀意,他彻底被愤怒所控制,满脑子都只有一件事:报仇,雪耻!
可他却忘了,自己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整个人都病歪歪的,别说跟两个人拼命了,就是独自站立都有些困难。
这不,只一个照面,他就被崔家兴利索的按在了地上。
崔家兴被褚敬之撞破丑事,第一个反应其实也是害怕。
不管怎么说,偷人家的老婆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算不被人活活打死,而是拉去见官,他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但,当崔家兴完全制服褚敬之之后,他一手按着褚敬之的咽喉,膝盖压在他的胸口,看着对方虚弱得模样,仿佛自己轻轻一按,就能将他杀死。
那种轻松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瞬间让崔家兴脑中生出一抹恶念:索性就杀了他!死人才不会说话,只要褚敬之死了,不管是他偷人的事儿,还是他偷秘方的行径,都不会被披露出来。
而且,褚敬之一死,他还能趁着褚家亲戚闻讯赶来之前,卷走褚家的家产!
到时候,有了钱又有秘方,他崔家兴又何必继续窝在这么一个小县城里,天下之大,他哪里不能去?!
崔家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不知不觉间,他掐在褚敬之喉咙上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
“唔、唔!!”褚敬之本能的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
因为窒息,他的脸憋红了,他开始翻白眼儿,他、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女声:“三郎,住手,快住手啊。”
接着,就是崔家兴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怎么?你舍不得了?也是,到底是夫妻,百年修来的缘分呢。”
“哎呀,三郎,你、你这都说得什么话?我怎么会舍不得他一个鬼脸怪?我、我是为了你啊!”杜秀娘委屈得想抹泪。
她对崔家兴绝对一片赤诚,不顾廉耻、不管名声的委身于他,还帮他偷秘方,甚至为了他去害人……就差把自己的心肝儿都掏出来给他了。
结果,他、他居然还怀疑自己对他的真心?
“为了我?”崔家兴语气带着狐疑。
“你要掐死了他,肯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被官府查出来,咱们只能亡命他乡。”杜秀娘虽然是个没见识的妇人,可也听来往酒客说起过坊间的八卦。
有些客人在喝了二两酒之后,酒意上头,为了显得自己厉害,就开始大吹特吹,他们特别喜欢讲一些坊间奇闻,若是能够沾上点儿鬼怪、血腥、离奇,那就更能吸引听众了。
所以,从那些酒客口中,杜秀娘得知,原来民间出了命案,官府会派人来调查。
那些官差中,就有什么仵作,很厉害,单凭一些痕迹就能判断出这个人是自己死掉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虽然杜秀娘不知道那些仵作怎么得出这样的判断,可她心虚啊,她怕崔家兴一时冲动把褚敬之杀死,再留下什么证据。
万一被官府查出来,崔家兴就会被抓走、砍头!
或许对于崔家兴而言,杜秀娘只是个送上门来的免费便宜,不占白不占。
可在杜秀娘心里,却把崔家兴当成了自己的男人,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和指望。
她绝不想他有什么意外。
听了杜秀娘的话,崔家兴眼底的疯狂与猩红褪去了些许,他也恢复了一些理智。
想了想,崔家兴忍不住点头,“娘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没错,虽然崔家兴早就不想呆在这么一个偏远穷困的小县城,但自己离开,跟逼迫逃亡,绝对是两个概念。
而在崔家兴心底还有一个夙愿,他要风风光光的去省府,他要让某些人知道,他崔家兴才是崔家最有出息的儿孙。
可一旦沾上了人命官司……不行,他绝对不能成为杀人犯!
“哼,你个冤家,我处处为了你,你却还这般怀疑我!”
见崔家兴把自己的劝诫都听了进去,掐着褚敬之的手也慢慢松开,杜秀娘长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没有那么危急了,她也有闲心跟崔家兴撒娇。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厢跟娘子赔不是了!”崔家兴虽然没把杜秀娘当成正经的娘子,可到底喜欢她的好颜色和柔媚风情,且他谋求的事儿还没有彻底成功,还不到过河拆桥的时候呢。
崔家兴赶忙丢开被掐得半死不活的褚敬之,拉着杜秀娘的手,又开始甜言蜜语、腻腻歪歪。
“咳、咳咳!”加诸在脖子上的桎梏终于解开,褚敬之仿佛终于又活了过来,他拼命的咳嗦着,喉咙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shenyin。
“……哼,算你还有良心!”被崔家兴哄了又哄,杜秀娘半推半就的“原谅”了对方。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险些擦枪走火。
但,褚敬之这边的动静,还是惊醒了杜秀娘。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对崔家兴说道:“你看,他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估计再有个两三日就会咽气,你又何必为了这将死之人脏了手?”
“对!对对!还是我们娘子聪明。”崔家兴见杜秀娘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而不惜谋害亲夫,心底的得意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哈哈,他崔家兴就是这么有本事,哪怕一穷二白,哪怕只有一张嘴,也能哄得女人服